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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表面上是受齊御史牽連,其實我也知道那是因為他自恃資格老,不甚聽文侯節制,否則頂多就是個削職為民,也不至於因為連坐而被斬首。與文侯作對的,上至二太子、江妃、路翔,下到齊雅輝這樣的將領,沒一個有好下場的,有時我想想也不寒而慄,文侯能容忍我,只怕是因為我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將領,平時還算聽話吧。如果文侯知道了我私底下已宣誓向帝君效忠,他會怎樣對我?

好在張龍友瞞得滴水不漏,居然到現在也沒有走漏風聲。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文侯沒有察覺,還是故意先沒有舉措,暗中卻在佈置。像這次增援,表面上我與鄧滄瀾是平級,鄧滄瀾作為水軍統帥,我則是陸軍統帥,但議事都是我去水軍團而不是鄧滄瀾來地軍團營中,那也是文侯不再絕對信任我的細微體現吧?

想起當初文侯說是甄以寧死後就把我當兒子看的話,已是恍若隔世。我心中一陣煩亂,道:“沒事的,楊史放心吧,這兒你千萬要小心。”

楊易點了點頭,道:“楚將軍放心,有廉將軍和曹將軍在此,不必擔心。只是你也要千萬小心,我總覺得,和共和軍的聯盟,只怕快到了盡頭。”

廉百策足智多謀,曹聞道雷厲風行,加上大將之材的楊易,就算我死了也問題不大。我笑了笑,道:“多謝了。只望能早日得勝班師。”

這一趟,我只帶了馮奇他們這十劍斬前去。十劍斬衝鋒陷陣非其所長,但他們原是路恭行訓練成的死士,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馮奇更有彈弓之術,步下相鬥,我敢說我也絕不會是他們十人聯手之敵。因為這次軍機會是在共和軍營中開的,就要正式一些,雖然飛羽那點破口根本不礙事,我也不捨得再騎了,索性坐了輛馬車前去。楊易說和共和軍的聯盟快到了盡頭,我也深有此感,丁亨利也一定已感覺到了。蛇人雖然是敵人,無形中它們卻成了連線帝國與共和軍的紐帶。蛇人被消滅的那一天,也就是共和軍和帝國戰火再開的那一天吧。

到了共和軍營中,裡面果然更是戒備森嚴,我心中已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開軍機會時卻大不相同,丁亨利十分坦率,提出的進攻計劃也十分切實可行,並沒有故意刁難帝國軍的意思。只是我仍然覺得不安,丁亨利不是易與之輩,何從景更是難對付。何從景已經到了此處,卻不露面,此中定有深意。

此時丁亨利已將諸軍安排妥當,道:“諸位將軍,列位以為在下所言可有未備之處?”

我正想開口,鄧滄瀾沉吟了一下,忽道:“丁將軍過謙了,將軍此議,滄瀾以為天衣無縫,定無失利之虞。只是南安北門外是坡地,滄瀾以為,北門請楚將軍主攻更為適宜。”

丁亨利提出的是四面齊攻。我們的兵力已佔了絕對優勢,四面齊攻,絕對一鼓而下。南安的東門是水門,自非鄧滄瀾主攻不可,而丁亨利將我派到了西門,正好是兩頭。北門外有一片丘陵,西門外卻是平地,地軍團的鐵甲車在平地上威力更大,但鄧滄瀾讓我主攻北門,那是防備共和軍突起二心,將我們東西隔斷,各個擊破的主意吧。我攻打北門,就可以和東門的鄧滄瀾犄角呼應,就算共和軍突然對我們發動進攻,也討不了便宜。這一點我也想到了,鄧滄瀾卻搶先提了出來。

他一說出口,丁亨利便道:“如此甚好,便照鄧將軍所言,有勞楚將軍主攻北軍吧。”他毫不遲疑,我倒有些猶豫了。如果丁亨利有所遲疑,那我就會懷疑他的確打了個破城後對我們發動突然襲擊的意思,但他似乎根本沒想到,一口便答應了。

丁亨利的首肯一定也出乎鄧滄瀾意料之外。在西門外,我們可以以逸待勞,排開鐵甲車,蛇人一個都衝不出來。北門外的地勢坑坑凹凹,鐵甲車行駛較為困難,改為進攻北門後地軍團反倒更為吃力。但他臉色變也不變,馬上道:“好,明日一戰,定不叫蛇人逃走一個。”

他說得慷慨,我們全都站了起來,道:“必勝!”

開完軍機會,天也快要黑了。我剛起身要回去,鄧滄瀾走了過來,道:“楚將軍,明日發動總攻,還請楚將軍仔細。”

他說得甚是含糊,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叫我防備共和軍的異動。我道:“鄧將軍放心,地軍團定會隨機應變。”

他淡淡一笑,向我拱了拱手,帶著幾個隨從走了出去。我也走出門,剛到門外,丁亨利忽然過來道:“楚將軍,請留步。”

聽得他的聲音,我的心中忽地一跳,扭過頭道:“丁將軍,有何指教?”

丁亨利滿面春風地走了過來,道:“楚兄,此番一會,尚無暇與楚兄杯酒言歡。丁某略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