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博物館中的奇珍異寶。因為這客廳實際上是一所博物館,一隻智慧的妙手把自然界和藝術上的一切珍奇都聚在這裡,使它帶著一個畫家工作室所特有的那種富有藝術性的凌亂。
四周的牆壁懸掛著圖案壁毯,壁毯上點綴著三十來幅名畫,畫框子都是一式一樣的,每幅畫之間隔以閃閃發亮的武器飾物。我看見其中有不少名貴的作品,大部分我在歐洲私人的收藏館中,或在圖畫展覽會上曾經欣賞過。歷代各家大師的作品掛在這裡的有:拉斐爾的一幅聖母,達,芬奇的一幅聖女,戈列治的一幅少女,狄提恩的一幅婦人,維郎尼斯的一幅膜拜圖,纓利羅的一幅聖母昇天圖,賀爾拜因的一幅肖像,委拉斯開茲的一幅修士,裡貝拉的一幅殉教者,魯本斯的一幅節日歡宴圖,狄尼埃父子的兩幅佛蘭德風景,居拉都。、米蘇。、包臺爾派的三幅“世態畫”,葉利哥和普呂東的兩幅油畫巴久生@和魏宜@的幾幅海景圖。在近代的作品中,有簽署德拉克洛瓦、安格爾,德甘、杜羅揚、梅索尼”埃、,多賓宜等名字的油畫、還有一些模仿古代最美典型的縮小銅像和石像,擺在這所華美博物館角落的座架上。諾第留斯號船長所預言的那種驚奇的情況已經開始控制我、的心靈了。
“教授,”這個古怪人說,“請您原諒我這樣毫不客氣地在這裡接待您,請您原諒這所客廳亂七八糟的沒有秩序。”
“船長,我並不想知道您是什麼人,但我現在可以猜測您是一位藝術家吧?”
“先生,我至多不過是一個業餘愛好者。我從前喜歡收藏人類雙手創造出來的這些最美的作品。我當時是一個熱烈的接觸,一個不倦的追求家,因此收集了一些價值很高的美術品。這些東西是已經死亡的陸地——對我來說——所留下的最後紀念品了。在我看來,你們的那些近代的美術家也已經是古代的了,他們都已經有兩三千年了,所以在我心中,也不把他們分為古代的和現代的。名家大師是沒有時代的呀。”
“這些音樂家又怎樣呢?”我指著韋伯、羅西尼、莫扎特、貝多芬、海頓、梅衣比爾。、海羅爾、瓦格:納、奧比、古諾以及其他許多人的樂譜說,這些樂譜雜亂地放在一座大型鋼琴上面,鋼琴佔著客廳的一方格的地位。
尼摩船長回答我:“這些音樂家是俄爾甫斯@的同時代人,因為在死者的記憶中,年代的差別消滅了——教授,我跟您的長眠在地下六英尺深的朋友們一樣,我本來是死了!”
尼摩船長默不作聲,他好像掉在深沉的幻想中。我激動地看著他,默默地分析他臉上的表情。他胳膊時靠在一張嵌花的桌子上,他一點也不看著我,似乎忘記了我在他面前。
我不敢打亂他的默想,我繼續觀看廳裡的那些珍品。
除了藝術作品以外,自然界罕見的產品也佔很重要的地位。這些東西主要是植物、貝殼,以及海中的其他產品,大約都是尼摩船長個人的發現。在大廳中間,有一個噴泉。水受電光的照耀,重又落在單由一片大貝殼製成的環形水池中。這個最大的無頭軟體類動物的貝殼,從它鑲有精細花紋的邊緣上量,周邊約有六米長;這貝殼比威尼斯共和國送給佛朗索瓦一世的那些美麗貝殼還要大得多,巴黎聖修佩斯教堂曾用這種貝殼做了兩個巨大的聖水池。
在這環形水池周圍,紅銅架子的玻璃櫃中,最珍貴的海產物品都分了類,並貼著標籤,這些都是一個生物學家很難得看見的東西。作為教授的我所感到的喜悅,是誰都不難想象到的。
植蟲動物門的兩類,腔腸類和棘皮類,在櫃中有根奇異的品種。在腔腸類中,有管狀珊瑚,扇形礬花,敘利亞的柔軟侮綿,摩鹿加群島的海木賊,磷光珊瑚,挪威海中很好看的逗點珊瑚,各式各樣的傘形珊瑚,八枚珊瑚蟲,我的老師密爾·愛德華很清楚地分為許多種的整組的石蠶(這裡面,我看見有很美麗的扇形石蠶):波旁島的眼形珊瑚,安的列斯群島的“海神之車”,各種各樣的美麗珊瑚,以及所有一切稀奇古怪的腔腸類動物;這些動物集合起來,能構成整個的海島,這些島將來有一天會結合成為大陸。在外表多刺的棘皮類中,有海盤車、海星球、五角星、慧星球、流盤星、海渭、海參等,作為這一類動物的整套標本擺在這裡。
一位神經稍微銳敏一點的貝殼類專家,到了另一些陳列軟體類動物標本的玻璃櫃面前,一定要高興得發昏了。我這裡看見的這一套標本,簡直是無價之寶,時間不允許我一一加以描寫。在這些珍品中,我僅僅為了備忘起見舉出數種:首先是美麗的印度洋的王槌貝,貝身上的規律白點襯著紅棕色的底子,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