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部分

選擇的後果。

他的手覆到了我放在他腰間的手上,很溫暖,溫暖到我立刻就清醒過來。

“走吧,三年同一個髮型,我自己都會鄙視我自己。”我輕快地拍拍手,笑,“天太熱了,我不想再留長髮。”

他站在原地不說話,不會頭也不看我,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開口:“走吧,去剪頭髮,我也要剪頭髮。”

我愣住了,他卻不再給我繼續開口的機會,徑直拉著我從後門出去。我本能的覺得害怕,我害怕這樣的蕭然,可是我的悲傷和迷茫很快戰勝了我的忐忑不安,如果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讓我不必面對明天的悲歡離合,讓我不必假裝很堅強很快樂,那樣也真的很好。

有限的是路程的距離,無限的是悲傷的難過。

“剪頭,她的頭髮剃成板寸,我的頭髮直接理光頭。”到了小小的理髮店,他把我往椅子上一丟,喘著粗氣,惡狠狠的吩咐年少的理髮師。

“不要,我也想剃成光頭,多有意思,我的頭髮還沒那麼短過呢,就裡面的毛囊一點點。”我比劃給蕭然看,“好短哦,真的好短。多有意思啊。”

小理髮師被我笑的發噱,虛虛的乾笑:“任姐,蕭哥,你們別逗我。我要幹把你們整成那樣,我哥知道了不把我骨頭架子拆散了才怪。”

“你哥?你哥是誰啊?”我看了看他的面孔,陌生。高中三年,我來匆匆去匆匆,就象是鎮上的客人一樣。

“陳杰啊,他一直說當年畢業考要不是你罩著他,他的初中畢業證書一準拿不到手。中考又坐你旁邊,你宅心仁厚放他抄,可惜他這個笨蛋忘了你是答題卡是A卷,他的是B卷,考下來被我把一頓好打。”小男生眉飛色舞的描述,說到好打的時候,心有慼慼焉。

我“噗哧”一聲笑出來,道:“我還行過這樣的善事?都不記得了。”

蕭然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我好像從來都沒讀懂過他的心思。一開始大概就是遙遠的,可是海市蜃樓是那樣的清晰,乾涸的沙漠旅客難免把它當成真實的天堂。

“喲,這不是班長嗎。班長,您老光臨寒舍,真是蓬那個什麼。老二,你可得給咱們班長好好剪。”一個身材敦實的男生擠了進來,窄小的店面裡頓時連身都轉不開來。男生搓著手對我倆笑,“班長,蕭哥,你們都在?”

“剪什麼剪,兩個都要光頭。咱店面雖小,也不帶這麼磕磣人的。”理髮師嘟嘟囔囔。

“老二啊。”兩人中的大哥皺眉,“不是大哥說你,除了光頭你能剪成什麼髮型。”

我實在是憋不住了,伸手拽蕭然,笑道:“走吧,咱還是不當勞改犯了。”

蕭然不動,他的目光很冷淡。我不想看,就用手覆上,輕聲說:“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他還是不動,我也不動,小小的理髮室靜謐的詭異。

第 46 章

是我的錯,所以活該我最難過。

難過也得過。

我突然放開手跑了出去,我拚命的跑,淚水轉化為汗液以後,我的悲傷會不會也隨著蒸發一點。

家裡沒有人,桌上有媽媽留的字條。如果沒有聽到她對周師母說的話,我應該依然可以覺得家裡很溫暖很舒適。事情從來都是並非知道的越多越好。

她為我準備的飯菜或許可口依舊,我的胃口卻再也不會一如既往。傷害是一把看不見的凌遲刀,剮的人千瘡百孔,面上卻還得強撐起若無其事的微笑。

我躺在床上,我不困,但我倦怠。我不想挪動哪怕是一根手指頭,我只是沒有辦法再強迫自己微笑,裝不下去了,只好逃之夭夭,逃到自己的小窩裡,慢慢地舔拭自己的傷口。我真的不後悔,如果時光重回一次,我依然會作出同樣的選擇。我無法改變自己的固執,我只有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執拗,並且硬撐也要撐住所有的痛苦。

太固執的人沒有辦法快樂。

我也想快樂,可是當人生的十字路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己的方向。我知道我應該向現實妥協,可是抱歉,我笨,我學不會。

外面有“咚咚咚”的聲音,很好聽,我喜歡聽木板的叩擊聲,就好像啄木鳥在一下下的啄擊樹幹。

啄木鳥,我突然想到了啄木鳥烏迪,我有多久沒有看動畫片了。我要看動畫片,我終於可以不用繼續估計那些永遠也寫不完的該死的作業了。解放了,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我從床上翻下去,跑到客廳裡去看電視。

“書語,書語,任書語,你在不在裡面。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