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宿命。
我的話說到他心坎裡了,他盛怒的面容已經化成一潭千年寒冰,盯著我的目光深沉冰冷。
“爺,蛋糕已經做好了,要不要現在送進來?”門外響起了曉鶯怯生生的聲音。
初過的目光還絞在我的臉上,半響,目光移到桌上的紅燭上,臉色緩和了一些,沉聲道:“送進來吧。”
曉鶯進來,一放下蛋糕,就慌忙逃走,不敢去看這屋裡兩個惡鬥的困獸。
我的目光移向蛋糕,粉色奶油畫的牡丹花,鮮豔欲滴,我目光長時間定格在牡丹花旁邊的那兩行小楷上面:凌兒吾愛,生日快樂。
我這一世的生辰幾乎已經被我遺忘了,沒想到他竟然記得。他這麼風塵僕僕趕回來,原來就是為了給我慶生。
我的目光再次轉向他的時候,已經淚眼朦朧。
他走過來輕輕抱住我,我埋頭在他的懷裡,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胸膛,哭道:“蕭初過你這個大壞蛋,你就喜歡欺負我。每次都是你先惹我傷心的,最後卻讓我無地自容。”
他抱著我一動不動,任由我打著,我最後哭得沒有力氣再哭,不停地哽咽,最後還是沒忍住吐血,血染紅了他的白袍。他輕輕擦去我嘴角的血漬,眉頭蹙在一起,輕嘆道:“凌兒,我們這是何苦呢?”
那個夜晚,我和他默默地吃著蛋糕,偶爾說說話,不說話的時候,就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揣度他此刻的想法,他是不是也在揣度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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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江州雲府。
山衍有些懶散地倚在門框上面,“你不應該幫她買藥的。”
獨孤樓坐在矮塌上面,長久地盯著眼前的這個殘局,山衍緩緩走過來,看了一陣,笑道:“這是個死局。”
獨孤樓抬起頭,笑了聲,“這個不甚重要,幫忙買藥不過是個順水人情,就當報答他之前相助之事,從此以後也兩清。”
山衍臉上的表情平淡,沒有說話,獨孤樓輕嘆一聲,“老天也算幫了我忙了,讓我多了至少一年的時間。”
山衍點頭,正欲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什麼,冷笑道:“容家的氣數也快到頭了。”
獨孤樓眉頭微蹙,“還沒到時候,南朝的皇帝雖然一個比一個沒用,但終究沒有太大的過錯,民心尚存,蕭青蓮此刻是不敢造反的。再說,有小皇帝擋在前面,蕭青蓮號令諸侯也就名正言順得多。”
山衍笑了聲,在獨孤樓對面坐下,“蕭家素來不和,倒是可以考慮用計,逼蕭家造反,蕭家要是反了,容氏王朝也算徹底完了。”
獨孤樓擺了擺手,“這一點不用去想,蕭家雖不和,但在對外上面,絕對是鐵板一塊,很難離間。”
山衍輕嘆一聲,手裡正抓著的幾粒棋子緩緩落在棋盤上,等到棋子落盤的聲音散去,山衍道:“為今之計,只能迫使南朝棄用飛雪了。”
獨孤樓蹙眉道:“這個恐怕不易,我聽說現在蕭初綻已經被調離京城去鎮壓湘西的成友懿了。我們和南朝交戰的話,能處帥位的就只有蕭氏兄弟,現在只剩下蕭初過。”
山衍沉吟道:“蕭初綻在這時候離開京城,很有玄機啊。”
獨孤樓抬眼正遇見山衍臉上略略帶著絲悵然和追憶的神情,笑了聲,“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有想明白蕭青蓮此番安排的用意,我一直以為,蕭青蓮會壓制次子,力挺長子。”
山衍想起蕭青蓮對蕭初過的種種,嘆道:“蕭青蓮對冊立世子的事就拖了很久,要不是不能廢長立幼,他不一定會讓蕭初綻來當這個世子。所以,他才會縱容蕭初過排擠其兄,將蕭初綻調走。”
屋內一陣沉默後,山衍似乎想起了什麼,惆悵著開口道:“飛雪這麼做,必然會遭到蕭初綻的絕地反擊。”
“你在為他擔心?”
山衍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到獨孤樓的話後,微楞了下,和煦地笑道:“這是以後的事了,蕭初綻是用不上了,現在只能尋找其他的目標。”
獨孤樓笑道:“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麼?”
山衍說:“你是不是早就這麼想了?”
獨孤樓哈哈笑道:“我們可不是第一天認識。”
山衍愣怔,淺笑著吐出一個名字:“曾式。”
獨孤樓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