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炫)恍(書)然(網)大悟。
糧食的燃眉之急是解決了,可是今年秋糧沒收上來,來年可怎麼辦呢,蕭家還打算打江山呢。
這事讓初過憂心了好多天,他眉頭緊鎖,他平素都是一副從容自得的模樣,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這次真是犯了難了。
初過在床上翻來覆去,我有點看不下去,淺笑著開口:“你還在為糧食問題擔憂?”
“凌兒有什麼好法子?”
“眼下的糧食問題已經解決了,要是說到來年,可以再種啊。”
“來不及了。”
“我們這裡來不及,再往南,南粵、南蠻,還有益州南部,這些地方還來得及的,他們第三季稻這不剛開始麼?你要是擔心這些地方長出來的稻子不夠吃,可以圈點地啊,或者乾脆,把這邊的人往南移一點,去種水稻。再不濟,可以考慮提高一下單畝水稻的產量,我們這裡的水稻都是種在地裡的,這樣相互挨著,吸收不到陽光,土裡的營養也不夠,所以產量太低。我們可以推廣插秧法,就是等到水稻長成秧苗的時候,將秧苗□,再分散到大田裡,這樣,水稻的產量會有很大的提高。”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終於,初過悠悠地開口:“你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沒想到,連……連這個……你都懂。”
他的的話說到最後,聲音有些拖,帶著些戲謔之意。
“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終於逮著機會了,我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初過絲毫沒覺得自己被嘲弄,聽了我的話後,竟有些樂不可支,哈哈笑道:“四肢不勤的人是你才對吧。”
我撇撇嘴,他在說我不願意習武的事。
上次病好之後,他曾經很多次要我練武強身,開始的時候我沒答應,後來實在推他不掉,就勉強答應。紮了幾天馬步,再也沒堅持下去,那些穴位,我看著只打瞌睡。初過很無奈,這事只得作罷。
“其實,去做一個農婦也未嘗不是一件快樂的事。”等他笑完,我一本正經道。
我的語調輕鬆,卻帶著些憧憬之意。我忽然記起在喬家村的那一段歲月,要是我和初過一直困在那裡,過著普通的農家生活,雖沒有錦衣玉食,但日子過得應該會很逍遙。
良久,他輕嘆道:“原來我一直做的,都是凌兒所不喜歡的事情。”
我愣住,不知該如何開口,也對,他強迫我嫁給他,生生拆散了我和鳳凰;也不對,我從來都很欣賞他,我喜歡看著他從容自如的模樣。
我輕聲開口道:“每個人,只有站在自己的舞臺上,才是最美的。我並不想你為了我而改變什麼,我喜歡你做你自己。”
他的手伸過來,黑暗中,握住我的手。
兩隻手緊緊纏繞在一起,如同兩根糾纏在一起的藤蘿,一纏便是一生糾葛,一纏便是一世情長。
糧食的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接下來的問題卻生死攸關:時疫。
對於時疫,我曾經有想過預防,比如搞點宣傳,大家要搞好個人衛生,不乾淨的水不要喝,不乾淨的東西不要吃,或者先發點預防的草藥。藥最終是發下去了,但沒起到預防的作用,瘟疫依然開始大面積的爆發。
不過這次,“瘟疫防控領導小組組長”的帽子沒落在初過頭上。誰也不能連著轉吶,不過我倒是覺得蕭青蓮在保護他,這事關乎性命,要是離得太近,感染上時疫,就不是什麼名利這種小事了。
但他也沒閒著,本來是我在做的藥材的排程,全部移交給他,而他堅決不讓我染指時疫,不讓我往人群密集的地方去。說我本來體質就弱,一旦感染上,會很危 3ǔωω。cōm險。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在發愣,關於免疫力的問題,中醫裡到底有沒有,我還真不清楚。
“凌兒。”他輕喚一聲,將我從飄遠的思緒中拉回來。
他的目光絞在我的臉上,定定地看了我很久,終究吐出一句話來,我哭笑不得:“我說的你到底聽沒聽進去啊,最近一段時間內儘量不要往外跑。”
我捧腹大笑,“知道了,你剛才已經重複過一遍了。”
初過一臉黑線,挑挑眉往外走,他心裡一定鬱悶壞了,我肯定是第一個嫌他婆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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