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深隆,還高揚粗橫的下頜讓兩鼻孔直迎蒼穹,露出性格孤傲的絕代才子不可一世的樣貌。那兩個侍女這次怎麼也憋不住了,“噗唏”一聲笑出聲來。
我用最深沉的語調道:“不知小弟這個孤傲才子的造型還符不符合鳳大家的要求?”
餘光瞥到鳳妖女也憋不住了笑意,卻上下打量著我道:“可我怎麼越看越不像樣了呢?”
我故意重重一嘆道:“想當年我胡某人當街吆喝‘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之類的豪言壯語,怎麼棄筆從武后連低聲細語幾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之類的小調也老遭人懷疑?”
一低頭就看到鳳妖女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卻輕聲道:“莫非。。。。。。”
我暗中一嘆,卻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道:“那不如請鳳大家隨便出個題,我當場吟上幾句如何?”看她狠狠盯著我的樣子,忙求饒道:“鳳大小姐請出題吧,我隨便捏造幾句或者也可以順便請教兩個問題。”
她露出微笑,道:“如果牽涉到國家機密與個人隱私,那就恕我不能答了。”
還把醜話說前頭了?這妖女!我馬上想到了拜帖封面上的那句激將之言,含笑道:“是有關古代神話的一些事,應該不會為難鳳大家的,現在還是先驗明我不是浮滑輕言之輩吧!”
她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轉首望著霧靄空朦、煙雨含翠的窗外,道:“那就以‘小樓一夜聽秋雨’為題吧!”
腦中一陣搜尋,立即跳出李後主的《虞美人》,那應該很符合題目,不過還得稍微改動一下才成。我故作姿態地凝眉低頭把題輕唸了兩遍,然後學著作《七步詩》的曹植踱出一步,略顯感傷地吟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聽著她呼吸一沉,就往視窗邁了兩步,繼續道:“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土不堪回首月明中。。。。。。”
我不由想起了時空之外的家鄉與隔世的心上人,就環顧著木雕石刻的廳堂,緩緩一趨一吟道:“雕欄玉砌影猶在,只是紅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場秋雨亂。。。心。。。頭。。。”感傷的聲調逐漸變得低沉而緩滯。
我負著雙手臨窗而立,曾經的點點滴滴如飄垂的雨絲劃過眼簾,一時心亂如麻。唉!今夕明夕,何處是歸期?煙雨中沉沉的樓臺彷若橫亙時空的高牆,讓我不能憑窗遠眺,只得低嘆一聲,轉過身來,卻見鳳妖女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我,竟是臉帶淚光。看來她也很有領略這曲流傳千古名詞的魅力,但沒有一點相同經歷,能有如此感觸?
驚醒的她低下頭掩飾著自己的神色,柔聲道:“公子高明,鳳雛自嘆不如!能不能先問公子個私人問題?”
讓我不准問她私人問題,自己卻一點也不含糊,但看她溫柔小女子模樣還能拒絕不成?對了!怎麼連稱呼也變了,壯士與公子好像有所區別吧?我嘴角一牽,苦笑道:“鳳大家請放膽垂詢,小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抬起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公子為什麼要棄詩書入草莽?”
為什麼?鬼才知道為什麼!我心神猶在現代徘徊,不由情緒低落道:“我覺得拳頭比嘴巴更能說得話,就這樣了!”
看得出她對我敷衍了事的回答非常不滿,卻半歪著頭似笑非笑道:“就不為富貴,不為名利?”
我強打精神順口道:“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豈不快哉!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咦!這應該是在驗明正身了,可怎麼老問些無關痛癢的事?她有如此耐心,我可沒空跟她瞎磨蹭,就剎斷話題道:“不談這些了!我對羽蛇神特別感興趣,特別是有關他重回瑪雅的承諾,不知鳳大家能否指點一二?”
她微蹙黛眉道:“我們可以追涉的歷史只有短短五百多年,之前是一片無知的空白。奇怪的是所有其他神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記載,唯獨缺羽蛇神。數不清的雕刻與民間眾多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傳說是認識這個神唯一的途徑,而幾乎所有的傳說都提到這麼一個承諾,可惜誰也不知道真偽。”
這應該意味著五百多年之前的瑪雅只有老傢伙一個神,後來才瘋長地面,多如牛毛的。五百多年前也就是公元三百多年了,那不是前古典時期的末期嗎?以災難終結一個時代,又開創另一個時代的是歷史的普遍現象,但怎麼會變成“一片無知的空白”?神既然來到遠古的瑪雅,應該也同時傳授了文字,那不可能不有所記載啊!還有,這文字為什麼會與甲骨文差異這麼大?我腦中一時塞滿了問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