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綁在了前面,不過這個歹徒也是怕他起了花花腸子,所以綁得很緊,手腕甚至連轉動都轉動不了,只有五根手指能勉強活動。
不過也足夠了。
景初慢慢活動已經發麻的手臂,然後用手指慢慢捧起一次性飯碗,儘管白飯吃多了會讓人反胃,不過對於已經飢腸轆轆的肚子來說不啻於人間美味。
景初花了半個小時才讓自己把白米飯吃乾淨,然後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等肚子裡消化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抓起啤酒瓶,站起來自己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後惡狠狠地把啤酒瓶摔碎在地板上!
“砰”地一聲,玻璃瓶在地板上雖成好幾塊玻璃,在這個只有五個人的倉庫裡顯得異常清晰而突兀。
那四個人聞聲立馬扭頭瞪著噪聲的肇事者。
那四個人的眼神太兇惡,以至於景初有些恐懼地倒退了一步。然而其中一個人刷地站起來,大步流星地朝景初走過來。對方二話不說一腳踹到了景初的肚子上,在這樣大的力道的衝擊下,景初直接撞到後面的集裝箱上,然後又是“砰”地一聲,他才虛軟無力地沿著集裝箱外面的鐵皮跌坐到地上。
對方那一腳,簡直要把他的內臟踹內出血了都!
然而另外三人卻快步地湊了過來,彼此沉默地盯著地上的碎片很久,然後其中一個人才淡漠地說:“你這完全是自找麻煩!”
然後有人找來垃圾鏟和掃把清掃地板。
而剛剛給景初送飯的男人卻鐵青著臉蹲在景初身邊,他全然不顧景初已經疼得在地板上打滾,強行撬開景初的手,發現沒有他要找的碎玻璃,於是又往景初身上搜,最終發現景初緊緊夾在大腿內壁的一小片玻璃。
男人惡狠狠地搶過來,感到不解氣又氣極敗地地對景初一陣拳打腳踢。
景初蜷縮在地板上,只本能地用手護著腦袋。
此刻他只剩下一種感覺,那就是疼。對方那些拳腳落下來都非常重,景初很肯定自己身上一定滿是淤青。太疼了啊,彷彿下一秒他就會疼死一樣。
對方打了好一陣,終於住手。男人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已經在地上疼的打滾的景初,冷冷地朝景初“呸”了一口口水,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
他們都是在這一行做了多年的,知道被綁的這些貨到底不願意安分。那些人總是想方設法地要逃走,可景初這一招實在太拙劣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景初想用碎玻璃把繩子割斷然後逃跑。
這個男人原本哈覺得景初年紀輕輕就要被殺死挺可憐的,如今他連最後的一點同情都沒必要了。
那四個男人沒有給景初任何逃生的機會,回去後就收起牌桌。為首的歹徒給每個人分配了任務,四個人輪流守著景初,每人四個小時不停歇地盯著手頭這隻肥羊,直到明天交貨拿錢。
而景初趴在地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他甚至連吸一口氣都感覺肚子裡一陣絞痛。
他蜷縮在地板上過了好幾個小時才慢慢緩過來,渾身上下都是冷汗,他要不是意志力堅強,可能剛剛被打的時候就已經崩潰了。
好在被暴打一頓還是值得的。
景初嘴角微微勾起,他慢慢把身體挪到集裝箱下面,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防水布裡拿出一小片碎玻璃。
☆、第二十四章 我確信不是簡伊
於此同時。
芒城的某重案組隊長辦公室裡今晚供了兩尊大佛。大隊長在辦公室裡擦著冷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辦公室外重案組全組都在通宵熬夜地辦案。
——原因無他,他們都忙著找至今下落不明的簡白的小情人,據說那孩子已經失蹤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了。
簡白雙手環胸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今天中午接到景向晚的電話後就開始到處找景初,如今的他已經心力憔悴瀕臨崩潰的狀態,然而在底下人面前他必須保持上位者該有的鎮定。
而江喬則翹著二郎腿,一邊抽著煙一邊不陰不陽地說道:“行啊老李,你說一個二十四歲的涉世未深的學生,在你地界上失蹤了二十四小時,你們全組人忙活了三四個小時竟然連半點頭緒都沒有!嘖嘖,這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江喬雖然退了下來,但江家在軍警界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巨大的。不然也不可能景初才失蹤了十個小時,卻被上報成失蹤了“二十四個小時”當成失蹤人員讓一個重案組的警員找了。
可景初那孩子很有分寸,何況他只是早上出了一趟門而已,沒道理到現在誰都找不到而且電話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