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夏爾特?”西蒙謹慎地問到,“你們好像認識?”
“那簡直是上帝的懲罰!”我恨恨地啐了一口,“他就是羅斯托克·馮·波特曼上尉,殺害阿爾芒和索萊爾教授的兇手!”
我聽見朋友們不約而同地叫了一聲!
西蒙的臉色也變得很陰沉:“原來是他!”
“你是被他盯上了,夏爾特!他在捉弄你!”拉豐緊張起來,“他是故意的!”
“當然、當然!我就知道他沒那麼輕鬆地放過我!”從他阻止我離開巴黎就可以看出來了,這傢伙想把老鼠關在籠子裡玩!
“那麼今晚他這麼做是為了激怒你!”西蒙擔心地分析到,“你不能跟他作對!你鬥不過他!他是佔領軍,而你卻手無寸鐵!”
如果讓我忍下這口氣不如讓我去死!
拉豐有點手足無措地望著西蒙,他知道這個時候勸我是沒用的,而他旁邊的人嘆了一口氣,把手放在我肩上。
“你太驕傲了,夏爾特,這或許正是讓他感興趣的原因!他是這種人,我從他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西蒙直視著我,“答應我明天之內都不要做出什麼事,想想瑪瑞莎,你不能讓她擔心!”
這個溫暖的名字稍稍平息了我紊亂的心跳,我按住那隻手,勉強點了點頭。
拉豐明顯鬆了一口氣,朝我的胸口捶了一下,裂開嘴笑起來。
我挺直身子,理好頭髮和衣服,跟著他們慢慢走回家。
當我在客廳裡坐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瑪瑞莎和多利奧小姐他們正在等我,桌上放著煮好的熱咖啡。
西蒙和拉豐嘻嘻哈哈地回答了她們焦慮的疑問,替我掩飾了那令人難堪的遭遇,然後拒絕了我的挽留,堅持說他們可以結伴回去。我們心照不宣地交換了眼神,拉豐還叮囑我“小心”。
“出什麼事了嗎,夏爾特?”當我要回房間的時候瑪瑞莎叫住了我,她柔和的藍眼睛裡有一點點不確定的疑問,“我覺得你回來以後好象不大對勁,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我聽人說過女人的直覺是一種很可怕的能力,現在看來是真的。
我確實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因此變態少少有些迴避她的目光,不過這好象不是很管用,這個細心的姑娘很快就知道了我的心思。
“你多心了,親愛的。”我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只是在舞會上碰到了一個很討厭的傢伙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個德國人嗎?”
我不自然地哼了一聲:“舞會上有很多德國人”
“別敷衍我,夏爾特。”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前,“你知道我很擔心你!”
“是,是個德國人,”我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他可能不喜歡我的樣子,因為我長得比他帥!”
“他做了什麼?”
“只是一點口頭上的摩擦。”
瑪瑞莎眼睛裡再次湧上一種恐懼:“哦,夏爾特”
“別這樣,姑娘!”我把她抱進懷裡,“不會有事的,真的,真的!我一點也沒惹他生氣,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可我清楚事情還沒完,或許才剛剛開始。
天鵝奏鳴曲(五)
我知道人是最不可靠的一種動物,所有壓根就沒期望有人能幫我守住舞會上受辱的事,只希望不要傳得盡人皆知就可以了,特別是不要讓瑪瑞莎聽到--不過這似乎都成了一種奢望。
我隱忍了兩天的怒氣沒有發作,卻無法阻止一些風言風語四處流傳。舞會上的“插曲”讓無聊的人找到了話題,連西蒙和拉豐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有些遮遮掩掩的表情,似乎瞞著我什麼--我猜外面的話一定有些非常難聽,我的朋友們知道我這堆炸藥已經受不了一點點火星了。
瑪瑞莎聽到我的琴聲變得焦躁,不止一次地詢問我為什麼,我總是用言不由衷的玩笑糊弄過去,直到今天上午她終於臉色發青地走進了琴房。
接近正午的陽光白亮得耀眼,我把淡綠色的窗簾拉上了一半,讓陰影剛好遮住我眼前的那片反光。瑪瑞莎站在色彩最濃厚的地方,靠在高背沙發上望著我。
“夏爾特,”她躊躇著,非常為難地絞著手指,似乎在斟酌用詞,“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什麼事?”難道是配給卡出了問題,“如果是因為買不到供應的乳酪,那就用現金到黑市上去採購吧,反正--”
“不、不,我不是說這個。”她煩躁地打斷了我的話,直直地走到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