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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不在意況三的攻擊,對方身手技法固然不俗,可玄力比之自己未免相差太遠,他只是隨手一揮,一股強勁的拽力生生將況三的身形扯到一邊。

“公泰!你的了!”虞洺瀟看也不看踉蹌跌撞的況三,隨口對身邊的樊公泰說了聲,他現在勃然怒火,只衝著池棠,“我要看他在我面前化為一攤腐肉!”如果不是顧忌此刻依然熊熊燃燒的神鴉離火,他早就對池棠補上致命一擊,永絕後患了。不過縱然未能親自手刃,但在這蟾液毒漿的侵蝕下,料想池棠就算以強大神力勉強化解,屆時必也是油盡燈枯,束手待斃,到那時自己再殺他也不遲。

虞洺瀟打定了主意,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看著池棠在白氣紛騰中微微顫抖,右手則下意識的摸在了面門的創口上,越摸越是切齒生恨。身邊的樊公泰紅影一閃,已然纏上了身形未整的況三。

痛,仿如沸油燎身的劇痛!白色的毒漿和自身的火焰神力相交,躥騰起好一陣白霧,毒漿的液滴遍佈在了半邊臉上,裸露的面板滋滋的發出焦臭的氣味,幸運的是,在毒液將及面上之前,池棠已經預先將頭一側,並閉上了眼睛,不讓這毒漿觸及雙眼,否則必是目盲睛爛之厄。

火鴉神力本有自我療傷之效,甚至在生命垂危之際還有自生感應的種種奇能,就像在茹丹夫人出手要取池棠性命時,還有魔君苻生化為厲鬼突然一戟貫穿池棠肩胛時,火鴉神力的焰醒玄靈都令池棠最終化險為夷。然而這次卻大不相同,由於火鴉神力的作用,已然抵消了蟾液毒漿中最為致命的毒性,可那些灑在面孔身體上的液水卻帶著溶蝕的酸力,縱然酸力已經大為減弱,可人之身體髮膚卻如何受得?卻偏偏不是致命之患,自然也就沒有火鴉神力自行療傷復愈的功能了。

池棠在劇痛之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而抑制劇痛的忍耐之下,卻是身體微微的顫抖,體內的玄力在疼痛的反覆折磨之下來回激盪迴旋,週而復始,直到那些漿白色的毒液被火焰漸漸揮發;直到右邊的半邊臉上從劇痛漸漸變作了肌體麻癢的輕輕抽搐;直到籠罩面前因毒液烈火交集而產生的白氣漸漸散去。

虞洺瀟沒有看到池棠被溶蝕為一團哀嚎呼痛的爛肉掙扎著倒下去的情景,他只看到白氣還未散盡之時,從朦朧霧氣中突的穿刺過來帶著火紅色光芒的劍尖。再然後,他耳朵似乎聽到一種鳥類的厲鳴——“喳!”

四下裡的猛然間湧起一陣鋪天蓋地的滾燙熱焰,眼前的劍尖彷彿幻化成一隻火鳥尖利的鋒爪,而在虞洺瀟剛剛覺得胸前有點疼痛的時候,轟!所見之處盡是一片火光熊熊。

紫菡院的劍陣為之一止,女弟子們驚詫的舉目而視,光幕中的天清子等人愕然回顧,而正苦戰不休的千數妖眾幾乎同時停止了動作,投過去的目光都帶著心驚膽戰的懼意。

“是池師兄!”嵇蕤和薛漾同時大呼,董瑤更是大急:“池師兄怎麼了?池師兄怎麼了?”沒有人回答,戰場瞬時陷入了一片沉寂,只能聽到斷崖上傳來的隆隆悶響。

虞洺瀟低頭望向胸前發疼的所在,卻正是那火紅色光芒的劍身,已然在自己的心口處沒入一半,真奇怪,劍鋒入體難道不該是透心的涼意麼?為什麼會有一種烈焰燒燎的滾熱之感?

“主上!”正把況三逼的節節後退的樊公泰看見這場景,急忙搶上援護。

插在虞洺瀟心口的長劍募的紅光一閃,一股罡力散發,竟把堪堪將近的樊公泰狠狠撞開。

火焰熊熊之中,探出一張可怖的面孔來,右半邊漆黑如墨,滿是狀如橘皮的創口疤痕,而左半邊面目如常,卻不正是那身中蟾液毒漿的褐衫之士?

這是什麼力量?為什麼蟾液毒漿對他毫無作用?這滔天火焰卻又怎生這般神奇?此人究竟是誰?直到這時,虞洺瀟才泛起這一連串的疑問,他有些後悔,他連對手的底細都沒探查清楚,自鳴得意的貿然相戰,直到現在才發現,對手絕不僅僅是個普通的伏魔之士。

然而,已是遲了。虞洺瀟彷彿可以聽到被長劍貫穿的心臟在怦怦跳動,一動一停,一動一停,節奏越來越慢,怦怦的聲響卻越來越大。姐姐啊,弟弟終是無用,這許多功業大計,再也沒有可能助你實現了。

虞洺瀟的腦海中浮現出鱺妃的冷若冰霜的面容,忽而一喜,忽而一痛,往事種種,盡上心頭。

火焰中的褐衫之士走近了,雙眼精光爍爍,直盯著虞洺瀟已經有些渙散的目光。

在對方的逼視下,虞洺瀟才回過神來,而在看到對方那被蟾毒沁蝕的醜怪面孔時,虞洺瀟卻又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來,越笑越是大聲,長劍仍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