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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池棠手中劍名為“青鋒”,在二十歲冠禮時所得,本就鋒銳無匹,此番和那魁偉甲士不過交擊數招,對方的鐵劍便已經刃身多處缺口,那魁偉甲士倒也硬氣,明知不敵,仍然奮死相抗,劍影灼灼,攻守兼備,技擊之術極為高明。池棠不意護駕衛士中還有這般好手,又感他一片忠心護主之情,不禁心生憐惜,手上劍招放緩,倒有些不忍傷他了。

從池棠身後忽然伸出一杆鐵槍,槍影翻飛,力勢雄渾,直接迎上了那魁偉甲士,槍尖一晃一突,盪開了迎擊短劍,早將那魁偉甲士紮了個對穿,池棠看到這槍法如此高明瞭得,心知必是眾人的首領陳嵩到了。

果然陳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可戀戰,速速格斃!”

池棠矍然一醒,這是行刺暴君,不是尋常江湖上的比武切磋,要的就是趕緊誅滅護駕眾軍士,速斬暴君首級而退。若再耽擱下去,兩翼鐵騎突破阻礙而至,則一眾刺客就要陷入險境,自己剛才所為確實不妥,心中暗道慚愧,輕聲回應陳嵩:“是!”口中發聲,手上卻不慢,青鋒劍一轉,已將和李渡纏鬥的那名甲士刺倒。

陳嵩滿意的點點頭,看護衛車駕的甲士多已斃命,於是又下令道:“諸君小心搜查!每輛車都要探看,不可漏了那眇賊。”

此時被困谷中的,除了那駟馬鑾駕外,還有另外幾輛馬車,雖然大多甲士都圍在駟馬鑾駕前拼死護衛,但又怎知那暴君不是躲在別的馬車之上?張留侯謀刺始皇,博浪錐誤中副車的典故,陳嵩還是很清楚的,因此更要縝密行事,絕不能有絲毫輕忽疏失。至於他所說的眇賊,便是指那位暴君,那暴君自小就只餘一眼,是以眾刺客都以“眇賊”稱之,既含蔑視之意,也表憎惡之情。

說來也怪,林谷前後兩端因為山石堵塞,護駕的鐵騎軍一時趕不進來,聲音極為嘈雜,而這幾輛被困谷中的車駕卻靜悄悄的一點聲息也無,看這情勢,內中多半應該是暴君隨行的嬪妃,恐怕早嚇得軟了,哪裡還敢發出聲來?

得到了陳嵩指令,靠近那幾輛車的刺客便紛紛上車去檢視,而駟馬鑾駕前的眾甲士也都被殺死,池棠心感適才手下留情之誤,現在便更要奮勇爭先,一騰身矯捷的躍上了駟馬鑾駕,掀開車帳,第一個探身進去。

車幕甫一拉開,便是一股濃濃的甜香直撲鼻端,車室內還掌著白玉宮燈,將車內情形映照得清清楚楚。

首先看到的,便是一雙裸露於外,粉光晶瑩的修長美腿,沿著這雙美腿順目看去,只見到不堪盈握的纖腰,半遮半掩的輕紗,直至一張豔若桃李的臉龐映入眼簾,池棠心裡突突直跳,這竟是個幾近全裸的絕色美女正側臥於前,以手支頤,身上只裹了一層若隱若現的薄紗。更令他驚異的是,那女子美目流盼,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臉上絕無驚惶之意。

再看車內情勢,又見一名男子安坐於中,上身赤裸,體格壯健,肌肉虯結,右眼盡是眼白,不見眼瞳,顯見是瞎的,而左眼卻是熠熠有神,雖是頜下髭髯甚密,但看他年紀卻不過二十餘歲的模樣。

獨目男子身邊還依偎著三四個半裸美女,車中的人倒不少,不過車身龐大,車內還是顯得極為寬敞。池棠知道暴君自小隻有一眼,又是少年登基,看這情形,那獨目青年男子必是那暴君無疑了。不過驚變陡生,刺客當前,這暴君看向自己的神情,卻既不驚慌,也不憤怒,顯得非常平靜,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還帶有笑意,說不清是淡然還是揶揄。

池棠總覺得有些異樣之處,卻又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他聽說這暴君勇猛過人,曾在數萬敵軍陣中幾進幾突而出,人莫能當,不敢有絲毫耽擱,左手推開那橫臥於前的女子,右手青鋒劍直取暴君眉心,口中沉喝:“眇賊!納命來!”

這一招蓄全力而出,以池棠的武學造詣,無論再高明的對手,總要閃轉騰挪,先避其鋒,反應稍有遲延,劍刃便是透體而入。池棠正是看準了那暴君左擁右抱,身形輾轉不開,因此這一招實可說是避無可避。

那暴君身形卻不稍動,依舊安坐於地,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只是左眼中光芒一閃,池棠暗喜,此劍眼看刺中,這次刺殺首功便是自己所得。

便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池棠忽然感到身體一緊,彷彿有股巨大的拉力牽扯住了自己,劍招於半途中生生止住,再難寸進。池棠大愕,略一轉念,一個溫軟的身子便已貼了上來,正是那身披薄紗的豔女。

“這位壯士好生性急,怎麼不多看看奴家顏色,倒先拔劍相向了呢?”那豔女柔若無骨,彷彿詭詐的毒蛇一般緊緊纏住了池棠,更將櫻唇湊近了池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