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平氏嫡女是平氏嫡女,姬三郎是姬三郎,他們哪能和帝君夫人相比。真真折煞我裔君……”老臣有幅護犢子心腸,說平樂不好可以。本來就出身低微。說他們五公子卻是不行。五公子天人之姿,更是兩次守住了濮陽,可以說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說恩人不好,他誓死不答應。
“世上可沒那麼多聰明人,他們只會覺得帝后不如那姬三郎。姬三郎也只抬了那平氏嫡女為側室。而我們大盛的帝君卻要冊封平氏庶出女郎為帝后。這豈不是讓天下看我大盛皇室的笑話嗎?平氏七女不宜冊封為後……還請帝君駁回萬民之請……”這老臣話音落下,數道附庸聲起。
“請帝君駁回萬民之請……”“請帝君駁回……”可以說殿上文臣們都出聲反對,武將們卻都支援冊封平樂為後,畢竟他們其中大部分都與平樂一同做戰過。不管是數年前淮陽之圍,還是數日前曲城之困。
甚至更早的淮陽之行……
在他們心中,平樂這個女郎堪為帝后。
出身這種東西,並不是平樂能決定的。以這個理由便抹殺了一個女郎,實在過矣。這個時代重文輕武,所以當武將的出身相對都不高。可文臣,越是身份地位高的文臣,出身便越好,因為家中錢財無數,才能供養的起他的求學之路。
要知道在這書冊都分外珍貴的時代,要讀萬卷書,該是件多麼奢侈之事。
殷裔始終沉默著。
殷喬立在龍椅旁,新朝新氣象,殷裔並沒有象晉宮或楚宮那般,下令徵召太監,畢竟若是當了太監,一個郎君一生也便毀了,所以殷喬一直隨侍左右。殷裔的樸實,也是頗受百姓愛戴的原因。
一個出身這般顯貴之人,卻很是平易近人,這實在是難能可貴。
以前別說是帝君了,便是小小的城主府,都比大盛皇宮要嬌糜奢侈的多。新朝初立之時,淮陽百姓還怕殷裔下令徵召太監宮女,宮女還好些,三五年能放出來嫁人,可是太監……無論在什麼時代,太監都是被人不恥的。
可殷裔一句‘好兒郎便該征戰殺場,何故身陷深宮。’便勉救了無數人淨身的劫難。其實這是平樂提出來的,如果是殷裔,他覺得這些規矩無關痛癢,既然以前的帝君都需要,那便徵召吧。
可平樂卻很是同情那些不得不賣身進宮當太監的男人。
所以故有此令。
現在想來,這女郎倒真是未雨綢繆……殷裔輕嘆,明明知道那女郎在算計,可他不僅不氣,反而心裡還ting舒服。甚至想著不顧一切的調頭去帝寢殿看她有沒有起身,最近她起身很遲,而且全天都是懶洋洋的,他有些擔憂。
可這些老臣們卻在倚老賣老……
當真可惡,想到這裡,殷裔掃視殿下的目光不由得帶了幾分冷意。直讓跪倒在殿前的眾文臣覺得一股冷風從頭底呼嘯而下……
跪著的身子不由得縮了縮。
“……再議吧。”殷衣甩袖而去,殷喬趕忙喊了句‘退朝’隨後跟上殷裔的步子向帝寢殿而去。這些個老匹夫,只想著把自己的女兒孫女塞進後宮來,所以莫不阻攔著郎君冊封阿樂為後。
他們哪個的女兒孫女能有阿樂那般本事。
以一人力挽狂瀾,一計殲敵數萬……卻在這裡說著風涼話,真真的討厭。可新朝卻離不開這些老臣,這也是郎君心情不好的原因吧。
殷裔回到帝寢殿時,平樂果然還沒有起身。
他輕輕走到榻旁,看著整個陷在被中的女郎,一張小臉睡的粉嘟嘟,小嘴微微張著,一呼一吸間g前峰巒起伏。殷裔覺得心頭一熱,將目光調向窗外。
日頭己升的很高了,阿樂怎麼還在睡?
會不會身子出了問題……想起最近每每他想與她溫存,她不是肚子疼便是腿疼腰疼,可憐兮兮的,最終他只得罷手。每每抱著女郎,卻不能碰之,這種感覺應該稱為抓狂吧。平日時他這個時間都有朝堂處理朝政,可今天實在沒有什麼心思。所以回來看一看她。
卻不想看到她還在香甜的睡著。
殷裔悄悄起身,招來服侍平樂的婢女。“夫人每日都什麼時候起身?”
小婢女紅著臉,頭也不敢抬,聲音斷續的回道。
“夫人……最近似乎特別勞累,最近幾天更是午時過後才起身……夫人吩咐我們不得打擾……”怕被連累,小婢女補充道,殷裔揮揮手示意婢女可以離開了。
他自然不會遷怒旁人。只是阿樂這般睡……
終於,殷裔喚來殷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