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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認為她明明就可以自己做到的,現在卻故意找麻煩,不願合作。她說不清自己被拋棄的感覺,只是一味堅持自己穿不了衣服;我把這理解為無理取鬧,一味依賴的心理,而且自己也變得很不耐煩,早上我還要處理更重要的事情。

過了好久我才明白,嘮叨不是辦法。一次情急之下,我抓起了她的兩個布娃娃,做起了對話。我讓一個惡意地說:“老天爺,她不會自己換衣服哪!她不知道怎麼穿衣服啊!”另一個聲音則頗有信心,愉快地回擊說:“她會的,她真的會自己換衣服。”第一個聲音又說:“噢,不,真是可笑,她只有五歲哪,她不可能會自己換服。” 艾瑪自己換衣服時,我讓第一個娃娃都正好沒看見,於是,她總會說,“看哪,她根本不是自己穿的衣服。”第二個娃娃呢,卻總是高聲反駁,“是她自己穿的!你沒在看!”這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卻立刻見到了奇效。在這個時候,艾瑪不僅自己穿好了衣服,還笑得樂不可支,不再哼哼唧唧了。我也是開懷大笑,不用暴跳如雷地催她了。

玩了幾次以後,她已經養成自己換衣服的習慣,不用每個早上都演一回這個木偶劇了。只有一次,她坦率地(不是哭哭啼啼哦)跟我說:“爸爸,來玩那些說我不會換衣服的娃娃吧!”遊戲讓我們父女兩人都解除了對立狀態,帶來了趣味和歡樂,更為小艾瑪建立了信心,一旦走出寂寞和拒絕的心態,她就踏上了一條開闊大路。當然了,在收穫這個結果之前,我肯定要投入一些時間。每個父母都會抱怨,很難擠出時間來,但其見效之快,完全值得一試。拿我來說,如果把我以前花在嘮叨、發脾氣,和一旁督促的時間加在一起,那麼我現在的時間投入回報率,已經是高得驚人了。

挫折感過強的孩子,他們玩不了遊戲,進而去了解世界,只能陷進無力感的泥淖之中。草地和運動場固然充滿魅力,但站到上面去玩,也需要勇氣和自信。被挫折擊敗的孩子,無法玩耍得酣暢自如,他們怯懦而無力。有時,他們也許會表現得膽大包天,任意妄為,但內心深處卻是極度地無力。如果孩子擔心受傷,害怕被拒,對這個世界,缺乏探索的信心,他就會逃避:“我不想要……”“我不會……”“湯米在打我!”這些都是他們的口頭禪。

然而無力感的表現形式也確實令人困惑。就像一位媽媽告訴我說,“你說我的孩子無力,可是為什麼他在學校裡打人,連老師也怕他,只能讓他回來請家長?”無力感是一個孩子用來防衛的城堡,不但能夠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也適用於先發制人,對別人進行攻擊:“我討厭你。吃我一記(踢人一腿,咬人一口,推人一把)!”“笨蛋一個!”“讓我當頭,我才玩”。

治療這些孩子的無力症,我們的藥方就是,全身心地與孩子一起遊戲,幫助他們走出困境,建立自信。 。。

回到快樂,丟掉悲傷

回到快樂,丟掉悲傷

得以光明正大地瞭解到身體的隱私不過是孩子玩看病遊戲的一個目的,他們有時扮醫生,還真是在玩在醫院看病的把戲 。藉助遊戲,孩子可以從悲傷、低落的情緒當中恢復過來,不管嚴重的還是輕微的。一個三歲孩子在診所捱了一針,回家後,他會玩什麼遊戲呢?當然是打針遊戲。他會想當誰呢?當然是醫生或護士,那個給他打針的人。那誰會被打針呢?他的第一選擇通常是爸媽或是別的大人,如果沒大人在場,他會拿一個絨毛玩具或是洋娃娃。那他會要你做什麼呢?你得一邊大聲喊:“我不要,我不要打針,請不要給我打針。我討厭打針!不嘛,不嘛,不嘛!”一邊裝得你真的很痛,很害怕。

這個遊戲讓孩子處於強勢的一方。這不過是一種簡單的角色轉換,讓接受打針的變成幫別人打針的那個,效果卻令人滿意。被動打針讓孩子覺得自己很是無能,使他想到過去的那些小挫折,想到自己不能選擇做什麼,吃什麼,穿什麼,以及其他數不盡數、無法由他決定的東西。去醫院當然不是他的主意,但是打針遊戲卻能讓他心情好起來。他看到大人也有無能為力,絕望、丟臉的時刻,而他這次卻是強大無比。

遊戲可能只是假裝的,但從悲傷裡振作起來的要求卻很真切。孩子選擇這個幻想遊戲,是因為他需要克服打針所留下的真實痛苦。它不僅僅是好玩而已(儘管孩子在這個過程裡找到了不少樂子),而是帶著很強的目的性。它的目的是讓孩子自己再次經歷整個過程,讓恐懼感透過哈哈的笑聲釋放出來。這就是孩子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玩這個遊戲的原因。

我們都記得漫畫裡有這樣的場景:老闆罵了爸爸,爸爸回家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