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遲焰的鉗制。
“你他媽瘋了!”邵誼大吼道,往旁邊閃開幾步,警戒又憤怒地與遲焰對持。
遲焰他在原地站定,目光如炬,聲音裡帶著濃厚的煞氣:“是你先越界。”
邵誼氣急地質問:“你給我解釋下什麼叫越界?操,掐著我的脖子想殺了我是不是越界?”
“我只是想警告你,如果不想發生什麼意外,就不要做這些蠢事!”
原來,在他眼裡什麼都是蠢事。邵誼怒極反笑:“是,我做的都是蠢事。我擔心得要死在外面等了半天你一句好話都沒有,大晚上被你親了你一句解釋都沒有害我天天失眠,從川江回來到現在一次都沒有主動聯絡過我,我他媽天天想的都是你,整天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都神經衰弱了!我就是天下第一號蠢貨!”
一口氣說出這麼一大段話,邵誼被自己嚇到了。糟糕,怎麼把不該說的都說了?
遲焰眼中有一瞬間的遲疑,緊接著,像突然被點燃了一樣,他逼上前去,緊緊扣住邵誼的肩膀,厲聲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好,好話不說第二遍!”邵誼臉紅到了耳根,還梗著脖子硬撐,“沒聽清楚拉倒,傻逼!”
他一把掙開遲焰緊扣在他肩上的手,奪門而出。
沒曾想門外居然站著一個人,邵誼跑得快,冷不防跟那人撞了個滿懷,兩人站定,邵誼藉著客廳透出來的燈光才看清,眼前的人居然是宋兆言!
宋兆言表情複雜地看著他,邵誼突然想到,剛剛跟遲焰在屋裡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
一時羞憤難當,他連禮貌都顧不得,招呼也不打,奔著樓梯落荒而逃。
遲焰倚著門框,冷冷地看著一臉趣味的宋兆言。這樣戲謔的表情放在他那張平時威嚴穩重的臉上,怎麼看怎麼違和。
“你都聽到了。”遲焰冷道。
宋兆言摸了摸下巴:“只是個巧合……”他把手中的記事本遞給遲焰,“忘在我車上了。”
遲焰接過記事本:“謝謝。”又問宋兆言:“進來坐?”
“不了,石頭還在家等我。”
“嗯,不送了——樓道燈壞了,看著點兒。”
“好。”宋兆言準備走,又想起什麼似的,對準備關門的遲焰說道:“那個小娛記剛剛是對你表白了吧?要把握機會……”
“我都知道,不用你教。”遲焰冷漠地打斷了他,見宋兆言終於轉身走了,才緩緩關上門,背倚靠在門上,半晌都沒有任何動作。
我擔心得要死……天天腦子裡想的都是你……
邵誼說的那些話反覆在腦海中回放,一時間喜悅和暴躁兩種情感交替噴薄而上,他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複雜的微笑。
邵誼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遲焰家樓上下來,怎麼出了小區,怎麼坐上計程車,怎麼會到家裡在沙發上坐了半天還緩不過勁兒來。
一想起自己脫口而出的那些話他就忍不住抓狂,倒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地嚎叫,想起遲焰那雙看不出表情和反應的眼睛頓時又停住動作。像一個開關壞了的鐵皮青蛙,一會動一會停。
我只是發了一通脾氣而已,應該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意思吧!
不過他應該也是喜歡我的,不然那天為什麼會親我……
他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這麼說我豈不是也變成同性戀了嗎?!
邵誼想不出以後要怎麼辦,索性閉上眼睛不停默唸“新聞的定義”,果然,沒出十遍他就睡死過去。
第二天到了辦公室處理好頭天的照片和報道,剛想出外勤,就看見小七一臉悲壯地走過來低聲告訴他:“白蓮花有請。”
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襲上心頭,他悄聲問小七:“所為何事”
“不知。”小七搖頭。
邵誼想了想,接著問:“那他情緒如何?”
“看不出來。”小七繼續搖頭。
我擦。看不出來是心情壞到極點的S級狀況!真是流年不利!邵誼悲愴地扯住小七的袖子:“記得替我收屍。”
小七鄭重點頭:“骨灰盒給你買最好的。”
交代完後事,邵誼赴死一般進了白凡的辦公室。
白凡站在窗邊,背對著他,看不清表情。但僅這個清瘦的背影,就已經讓邵誼感到了無限的壓迫力。
半晌白凡都沒有出聲,邵誼咬了咬牙,輕輕喊了一聲:“主編?”
聞聲,白凡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看不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