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腳步聲自書房外傳來，熟悉的那種。

春山不驚，卻迅速地將手上掀起的微寶的裙子放下，又整理了一下。

這頃刻間，那人已經進門了。

春山抬頭，淡淡問：“你來做什麼？”

寧子詹一臉惶急：“春山，你真的命人要將雪姬……”

“那是她咎由自取。”春山打斷他的話。

寧子詹胸口一窒：“可她畢竟是你的……”

而他極其冷淡地說：“現在已經不是了。”

“春山！”

“子詹，你耳朵太軟，聽那女人兩句就來替她求情，那死去的小……又由誰來求情？若非是小寶的事，本王都不知道。”

“你……你甚至現在都記不得那丫鬟的名字，你會因為她而對雪姬……”

“夠了，別說下去。”他打斷寧子詹，目光看向一邊的小寶。

怕她聽到麼？

顯然的維護意思。

寧子詹身子一顫，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做這些，是為了她？”

微寶轉頭看他，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誰是她？小瑩姐姐吧，看樣子昭王爺懲罰了雪姬夫人。

她心有一絲歡喜：這樣一來，他還不算壞吧。

春山聞言轉頭，看向寧子詹，兩人默默對視一會，春山才說：“不，不是因為她，什麼都別往她身上推，本王做什麼，都是憑著自己的喜好，跟別人無關。”

寧子詹站在原地望著光影之中的那人，他依舊是一身燦爛，雙目光華，可是有什麼東西卻隱約變了，這殺人的罪名一肩挑？為什麼，是為了他旁邊桌子上坐著的那小人兒嗎？

既然如此，解鈴還須繫鈴人。

春山，是你逼我的。

“小寶。”寧子詹忽地轉頭。

春山探究看他。

微寶回頭望向寧子詹，叫道：“寧大爺。”

春山皺了皺眉，走到桌邊上，伸手搭在微寶肩頭。

他望著寧子詹，似乎防備。

寧子詹淡淡看他一眼，忽然問：“小寶，你替小瑩報仇，是想害死雪姬嗎？”

他猛地說出這句來，春山雙眉更見狠皺，面上毫無笑意地看著寧子詹。

寧子詹並不看他，只看著微寶。

微寶怔了怔，才說：“不是啊。”

寧子詹看著那雙明亮眼睛，把心一橫又說：“那雪姬現在就要死了，她若死了，都是你害得。”

春山沉聲說：“子詹，夠了。”

微寶一驚，望了寧子詹一會，才又看向身邊春山。

春山看她，目光已經轉的淡而怡人：“小寶。”

“你要……你……”微寶艱難地說。

春山輕拍她肩頭，心頭對寧子詹已經恨上。

寧子詹說：“小寶，現在雪姬夫人就要死了，你何不求求王爺，留她一條性命？她是有錯，可是……”

“可是錯不至死？”春山打斷他的話，“子詹，你何時多情到此？本王說過殺她不是因為小寶，你何必要利用她。”

寧子詹看著他：“是不是因為她，一會就知道。”

他的目光堅定，似已經賭上一局。

第五十二章　他真好（三更，投粉紅票啊淚）

他目光堅定，似已賭上一局。

春山心頭一跳，回頭去看微寶，卻見微寶仰著頭，黑黑的雙眼定定地看著他。

春山一怔，微寶說：“你是因為我……要殺了雪姬夫人？”

春山皺眉：“不是。”

微寶慢慢低下頭：“我、我不想她死的，我不要做跟她一樣的壞人。”

春山一愣。

寂靜之中，透明的水珠自她臉頰上墜落，在她的袍子上打出深色的水漬。

春山伸手握住她雙肩，急急說：“都說不是你的錯，不是因為你。”

微寶伸手推開他雙手。

春山心頭惱恨，她明明沒說什麼其他的話，他的心卻如同被火烤到，這般難受，皺著眉轉頭，望見旁邊寧子詹淡然的目光。

淡然，卻帶一絲挑釁。

春山回看。

“那好。”春山忽然淡笑著說。

頃刻間鎮定下來，自暴怒的邊緣忽然迴歸雲淡風輕，昭王爺自然有這種本領。

“能說動子詹你來說情，本王怎地也要賣這個面子對不對？”他淺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