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世界裡獲得了什麼?當他以那種目空一切的口吻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曾說自己要做世界的主宰、宇宙的主宰,現在呢?他做了什麼?還要做什麼?”滿腹疑團弄得我了無睡意。
客廳裡那尊青銅武士像依舊穩穩地矗立著,當我站在它面前時,在這座別墅裡經歷過的一切又一幕幕重新浮現在腦海裡。關寶鈴、大亨、鼠疫、王江南、孫龍……現在,每個人都成了我生命裡的過客,唯一永恆存在的,只有蘇倫。
入睡時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下意識的,我把臥室的門留了一條窄縫,正對書房門口。假如有人再次偷偷潛入書房的話,我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小來拿給我的一柄手槍就放在枕頭下面,隨時可以拔槍射擊。
“小燕、小燕、小燕……燕遜什麼時候能到這裡?做為小燕的姐姐,她說出話對於小燕總有幾分約束力吧?”我的腦子裡一陣迷糊,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只是短暫的睡眠,非常短,只有二十分鐘不到的樣子,就被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驚醒了。我側身摸到了手槍,立即瞄向門縫,鼻子裡仍然裝出微微打鼾的聲音。
一個瘦削的灰衣年輕人出現在書房門口,腳步極輕,向書房裡張望了一眼,隨即轉向臥室這邊。我把握槍的手壓在身子下面,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睡姿,鼾聲始終均勻。
他從門縫裡瞄了幾眼,低聲笑起來。毫無疑問,那是小燕的聲音。
“解除禁制,解除禁制,但到底怎麼辦呢?”他在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我聽到他用力拍打著青銅武士,手裡好像還拿著一隻小錘子,“噹噹噹當”地敲了幾下。深更半夜弄出這種動靜來,其實早就把巡夜的神槍會人馬驚動了,只是大家都覺得小燕腦子有病,不屑於管他而已。
“啊,原來秘密在這裡?芝麻開門、芝麻開門……”他竊笑著,把錘子丟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我無聲地下床,貼著門縫向外看。他已經把青銅武士捧著的那隻鍾拆了下來。與其說是拆,不如說是切割,他丟在地上的原來是一把鋒利的短刀,能夠把連線著古鐘的武士手臂削斷。
古鐘移開之後,武士的身上露出一箇中空的大洞。他從洞裡伸手進去,不停地摸索著,嘴裡唸唸有詞:“左九、右二十二;左十五、右六十;左十、右十。嗯,好了,一切就這麼簡單,開——”
他把手撤回來,直起身子,抓住武士的劍柄,用力一拔。
“咔嚓”一聲,長劍沒有拔出,武士的頭顱卻陡然落了下來,咕嚕嚕地滾到牆角去了。從它的脖子裡馬上彈出一隻觸控式螢幕鍵盤,上面至少有三十幾個游標在縱橫閃爍著。
小燕高興地幾乎跳起來:“哈哈,我就知道‘不打不相識’,現在讓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群組密碼能把飛行器牢牢鎖住,長達千年之久。”
他的右手五指在鍵盤上飛快地點選著,像是一隻即將產卵的蜻蜓。幾秒鐘之內,他摸出了左邊褲袋裡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張口就問:“能行了嗎?”
對方不知回答了一句什麼,他高興得幾乎要馬上跳起來,隨手丟開鍵盤,雙手下探,再次握住青銅劍。這一次,寶劍應聲而出,在屋裡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這把劍的鋒利程度曾經過我的檢驗,絕對是把當者披靡的好劍,只可惜被鎖在這裡,無法發揮它的戰鬥價值。
“果然是把好劍,但你在劍法上的造詣並不高明,空有好劍也無法發揮威力,對不對?”當他聞聲抬頭時,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眉心。
“風?我果然沒算錯,那些亂七八糟的機關是絆不住你的,再加上聰慧無比的蘇倫姐姐,你們兩個聯手,就算不是天下無敵的組合,也該全球少有對手了。”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反手挽了幾個劍花,根本不理會我手裡的槍。
一個多月沒見,他明顯地黑瘦了許多,頭髮亂糟糟的,下巴上長滿了七長八短的鬍子。當他咧嘴大笑時,牙齒半黑半黃,至少有一週以上沒刷過牙了。
“小燕,你剛剛在搞什麼?要所有人為你擔心?”我放緩了語氣。看上去,他像個貪玩的孩子,很多在網咖裡通宵打電子遊戲的年輕人都是這個模樣的。
“我在做一件大事,一旦成功,將會獲取無人能及的榮耀。”他抹了抹疲倦得一直在打架的眼皮,“風,我會超過所有人,包括當年鑄造這青銅武士的人。讓全球萬眾舉頭仰視我,然後所有的青少年會以小燕為學習榜樣,而一切駭客組織都會被社會和政府承認……”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手裡的長劍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