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張緹有點受傷地看著我,“有什麼事要麻煩到齊師爺,跟張某商量就是了嘛!”
他懂什麼,齊雲天在我這兒還欠著債呢,別想跟著東宮就去京城享福了。
齊師爺這幾天不在縣衙,也沒閒著,去安漆村倒插門……不不,我的意思是,他去孫二嫂家作客,跟孫二嫂的婆家拉拉關係,掙掙表現,想方設法提親去了。
孫娘子身上還牽著官司,他理所當然地被拒絕,掃地出村。
順便還因為假死的關係,讓孫娘子村上那個特別火爆的年輕人抄著鋤頭追了幾里地。
活該,當初我還差點被鋤頭給砸了呢。
我對衙役吩咐道:“把齊師爺找來,讓他給你們改籍。”
“啊?這能成?”對方目瞪口呆。
“照做就是了。”
改好以後,就說是前任齊知縣沒來得及交上去的冊子,哼哼,保證字跡看不出作假的痕跡因為本來就是真跡。順便讓齊雲天把那缺短的人頭都給我補一補,免得州府再唧唧歪歪。
這麼一來他總算有點用處,不然此人回城以後混吃等死閒閒泡妞地行為,實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沒過幾天,東宮就找上門來了。“你好大膽子,抓了齊師爺!”看樣子他還沒消氣,一見我就興師問罪。
我慶幸自己剛把帛陽送回去,不然這兩人撞上,我就又是毫無疑問的炮灰一撮。“三公子此言差矣,齊師爺在衙門作客,當一份閒差,可是自願的,哪有什麼抓不抓?他如今正忙呢。要不,下官替您通傳一聲吧。”
態度ok,效率ok,東宮挑不出毛病,悻悻地轉了個圈。坐下等齊雲天,頓了頓,又說:“不用,帶我去就好。”
“是,這邊請。”
哼,怕你不成,反正我又沒欺負齊雲天,只是對他說了一句話:如果好好幹,我就替你提親去。
縣官的面子,孫家總是要給的。
齊雲天頓時來了幹勁。翻出老戶冊的留底,努力重造份假地。
東宮跟著我往戶房走,透過窗戶,看見齊雲天與張緹確實正忙碌工作著,兩人還不時搭話,詢問對方進度。大概是覺得自己挺沒臉,要這麼進去叫上齊師爺就走,那更是小孩脾氣,東宮一聲不吭拐到西院去。
“說吧,你與皇姑母搞什麼名堂!”
他把話題起到一定的高度和窘度。讓我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地好。
“這……其實並不像三公子所想的那樣……”吱吱唔唔反倒讓東宮氣不打一處來,轉身指著我:“還記得瓊林宴上的事情嗎?本宮不是沒有提醒過你!”
他當時提醒說離帛陽遠點,在那之後我確實也沒跟她再見面,誰料她還記著我呢?這根本是不可預知地災難嘛。
要是可以直接告訴東宮“長公主說有了我的骨肉那純粹是假話你信來做什麼”,我早就這麼解釋了,可是。講清楚容易,承擔後果就難了。
別地不說,只要帛陽讓人把我的身份往京城一傳,教朝廷內的大臣知道姬山翁跟我的關係……
我相信自己面對的就不止是東宮地怒火這麼簡單。
現在不與帛陽上同一條船也不可能了,如果對東宮暗示自己是被逼被冤枉地。他追根究底起來,我仍是半句也無法透露,拿什麼讓他相信自己呢。
不如採取極端點的辦法………你黑,我更黑。
帛陽同學,不要怪我不給面子啊!
“唉,長公主畢竟是皇室之人。”我垂頭,沮喪道。“三公子讓秦晏去死。秦晏縱然有萬般委屈也只得照辦。易地設想,帛陽長公主地吩咐。誰又敢不從呢?”
低著頭,掐住食指,我拼命忍笑。
好雷的一句話,我絕對沒有帛陽霸王硬上弓地意思,至於東宮會不會那樣去想,人家就不能保證了。
不過看看我跟帛陽的年紀差距,身高差距(估計還有體格差距),這也並非不可能吧?
偷偷抬眼,只見東宮本來是抬手扯扯樹葉的,他整個人瞬間被我的話給凍住了,好半晌,抓住葉子的手指收攏,直接拽了根枝條下來。
轉過身,他儲足氣力,艱難地發出一個音:“哈?”
好蠢!我真想當場爆笑,可現在不能笑。
於是我十分小媳婦地緊咬著下唇(把笑聲憋在肚裡),喉間隱約嗚咽(笑意躥上來快憋不住了),眼裡淚光漣漣(好難受啊,胸腔快炸了,耳朵裡面轟隆隆響),欲語不能地望向東宮。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