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是套交情,又是威逼利誘,最後許諾這次她生日時將自己心愛的貓眼石手串送她,這才撬開了她的嘴。
妍鳳抽噎道:“要是不趙思婷是個性子軟好拿捏的,我這麼些年又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還未必能從她口中套出真話來。原來趙志熙被他屋裡的那個叫玉柳的丫頭勾引得五迷三道的,竟然還讓她懷了孩子,這還不說,那髒心爛肺的東西竟去求他們家老爺子,要讓那個賤丫頭把孩子生下來!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正經八板媒妁之言的正房老婆還沒進門呢,卻要被一個丫頭踩了臉!且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生生要壓我未來的孩兒一頭呢,這要我今後哪還有臉見人呢!”
馮氏氣得渾身直抖:“趙家這是欺負咱們張家無人呀!”
說著,再也壓不住火了,拉著女兒直奔前院書房去了。
此時,張顯楊正在書房裡欣賞著兩名剛收用的侍妾唱崑曲。二人都是戲班子出身的角兒,剛露出要紅的苗頭就被人重金買了下來,輾轉被下面的人孝敬給了張顯楊。一個取名雪凝霜,一個取名花墜露,二人一個十六歲,一個十七歲,真是人如其名,生得仿若海棠初開,紅杏沾露,小嗓子就更不用說了,*勾魄的讓人心癢癢,剛弄進家裡他就忍不住夜戰雙美,半夜用了一回胡僧秘藥才好容易頂住,現在骨頭縫裡都還酥著呢。他翹著腳美滋滋的品著茶,隨口跟著哼哼唧唧,正自得意,猛的見門開了,緊接著,自家夫人怒氣衝衝的進了來。他眉頭一蹙,剛要斥問,卻見女兒也跟了進來,還用袖子半掩著面,眼眶紅紅的,眼中還噙著淚水,便立馬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自在的沉下臉來道:“怎麼這般沒規矩……”
“狐媚魘道的東西,還不快些滾下去!”馮氏一見這對生得水蔥似的侍妾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立即拿鞭子就抽出門去,伸手便推搡了兩把。雪、花二人也算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了,靠的就是察言觀色混飯吃,見了這架勢,知道有事,匆忙理了理薄透的春衫,灰溜溜的出去了,生怕被連累。花墜露出門前還不忘出偷偷給二老爺拋下個楚楚可憐的眼神。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的?”張顯楊心疼又有些羞惱,馮氏在女兒和下人面前竟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越發的放肆了。他不甘心的斥道:“你這個母親是怎麼當的?鳳姐兒哭哭啼啼的就出來了,若是被旁人看去成何體統?”
“你女兒都被趙家人踩到泥地裡頭了,還顧著什麼體統。趙家庶長子都快生出來了,你還在這做你老丈人的春秋大夢呢!”關上門,馮氏橫眉瞪眼的就開罵了起來。她如今一把年紀,兒女都生仨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什麼,庶長子?”這下張顯楊也愣住了。
“父親,你可要給女兒做主呀,女兒不想活了……”妍鳳淚水連連,哭著就跪下了,她是要強慣了的,從小到大,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這不是拿巴掌打她的臉嗎?
“我可憐的兒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活了!”馮氏心中酸楚,摟過了女兒,母女倆抱頭痛哭。
二房裡鬧翻了天,訊息哪裡能瞞得住。梁氏早就從心腹處得了信,心中暗笑馮蕙蘭也有今日,但也不敢怠慢,沒等張太君召喚就趕緊換好了衣服,等著被叫去上房服侍。果然,張太君很快便命人將二房夫妻叫去了問話。因大老爺和三老爺都沒在家,四老爺遠在外地,便又叫了梁氏過去。
當著張太君的面,馮氏雖收斂了些,卻仍舊哭罵不止。張顯楊沒耐煩的道:“你少哭些吧,傳出去都丟人。”
梁氏也勸:“事情尚沒有完全確定,二嫂先寬寬心,先喝茶潤潤嗓子吧。”
馮氏心知她得意,一時沒忍住,冷笑道:“別說是茶,就是瓊漿玉液我現在也咽不下去。橫豎三弟妹沒女兒,鳳姐兒嫁不出去也影響不到你們三房。”
張太君沉下臉來大聲斥道:“你糊塗了!鳳兒是咱們張家的嫡長孫女,你以為她有什麼事就只有你一個當孃的心疼不成?我知道你現在難過,可也不能向你三弟妹撒氣。”
張顯楊也吹鬍子瞪眼的道:“當著老太太的面你胡說些什麼!還不給三弟妹賠禮。”
馮氏自知失言,埋頭不語。
張顯楊見她不吭聲,只得勉強對梁氏道:“弟妹別在意。”
梁氏嘆氣道:“其實不怪二嫂,她也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我這個做嬸孃的也很擔心大小姐,畢竟這是侄女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她心情正好,樂得在婆母大伯面前大度一回。
張太君搖頭道:“咱們在這裡乾著急也沒用。”又吩咐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