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無聲的動了動,分明是“多謝”的口型。
靈璧覺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笑了笑,回身對眾人道:“我去去就來。”
見她朝自己走過來,妙懿站起身含笑望著她。
“你怎麼知道藥是我送去的?”靈璧好奇。
“現在我知道了。”妙懿坦言:“若是我熟知的人來送藥,是絕不會隱姓埋名的;除此之外,我也只和唐小姐說過話。”
從她身邊經過的姑娘沒有幾十也有上百,可除了張家的四位小姐,她一個都不認識,更別說搭話了。因此除了眼前這位唐小姐,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靈璧不禁有些動容。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當初她剛回到這裡的時候,也同樣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同族的姐妹們因不是從小在一塊長大的,又嫌她穿著土氣,當著長輩的面還好,私底下卻斷不肯和她親近。雖然她也並不稀罕那些矯情的堂表姐妹,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被人排斥的遠離和因為不喜歡而寧願選擇獨處,根本就是兩碼事。
唐靈璧點了點頭,道:“那你剛才有沒有傷著?”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索性就再多問一嘴。
妙懿笑道:“多謝關心,已經無事了。”
唐靈璧卻道:“你別硬撐著,你現在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呢,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很疼。若是不嫌棄,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丫鬟紅玉心知她還有這個毛病,熱心勁一上來就不容易打住,遂陪笑解釋道:“剛才過去送藥的是紅拂,她專門跟醫女學過醫術,不如叫她過來……”
唐靈璧打斷她言道:“我自己來就好,不許你回去跟母親多嘴。”
紅玉只好噤聲。
淨室內,妙懿看著被重新包紮整齊的傷口,嘆道:“真不知該如何謝你呢。”初次相見就一再的受人恩惠,實在讓她感激不盡。
唐靈璧揚了揚下巴,有些驕傲的道:“現在我的手藝是生疏了些,從前可比這包得利落多了。當年在邊關,隔三差五就有人受傷,人手不夠的時候,我和母親還親自為傷者包紮過呢,見得多了,這算不了什麼。”語氣中不免都是懷念。
妙懿也笑了,沒想到這位將門虎女還真的有些男孩子氣,比普通閨秀大方得多,頓時心生好感。這樣的性子別說是京城,就算是在北疆長大的大家小姐中也不多見。想到這裡,她起身朝唐靈璧鄭重福了一禮,道:“今日之恩,妙懿銘記於心。”
唐靈璧忙擺手道:不必如此,我不耐煩這些的。”
妙懿執意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唐小姐儘管開口就是了。”她低頭想了想,又道:“剛才咱們聊天,說起了胭脂的事兒,我本就答應過下次帶來的。若唐小姐不嫌棄,不如我明日就讓人將東西送去府上,如何?”
唐靈璧起初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舉手之勞,本不求回報的;不過看著妙懿白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的臉蛋,不禁又心動了,想著不過是一盒胭脂而已。她本就是爽快的性子,遂應了下來。主動將自家住址報了一遍。
如此言談甚為歡悅。
等妙懿重新回到前面時,妍鶯已經送走了好友,見了她,笑道:“梁姐姐是如何認得唐小姐的?”
這可是新鮮了,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塊去的。剛才裴菱兒她們見二人一起走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催著要她從中介紹唐小姐認識。
妙懿怕張家姐妹聽了不自在,隱去送傷藥的事沒提,只說是先前在花園裡閒逛時偶然碰見的,聽說她是從平郡來的,遂向她打聽些北疆的訊息。
妍鶯掩唇一笑,道:“也是趕巧了。”
這時,妍鸞領著妍燕回來了,幾人又去與妍鳳會和,坐著馬車回了伯爵府。
單說張妍鳳,剛進門就見母親馮氏正坐在屋裡等著她,本以為一路上已經壓下去的委屈通通湧了上來,抖著唇欲哭。馮氏心疼不已,一揮手將眾丫鬟都攆了出去,伸手將女兒摟在懷裡,輕拍她的背脊,咬牙切齒的道:“我都聽瑤琴說了,已派人到趙家打聽去了,若都是真的,我和你父親絕不會眼看著你被趙家欺負的!”
原來,妍鳳和趙家大公子趙志熙是打小定下的親事,因她與趙家有親,不方便常去拜訪,於是書院學堂就成了她打聽未婚夫婿近況的最佳場所。她和趙家六小姐趙思婷打小就是閨中密友,許多訊息都是從她那裡透露出來的。今日她就特意和趙思婷約好見面。誰知剛見面就見她神色不太對勁,妍鳳心裡隱隱不安,問她趙志熙的事也是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妍鳳當即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