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女孩子的房子前炫耀,為征服愛情而冒險,為他們所愛的人唱小夜曲,品嚐每一個勝利的滋味。節日也有自己的風尚。富裕或不太富裕的年輕人都喜歡焰火,得到節日或比賽的訊息時,他們就點燃焰火。這種現象在托斯卡納、熱那亞經常出現,也許更多的是在威尼斯。特雷維索(包括對武裝城堡的攻擊)、帕多瓦舉行的節日儀式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但首要的地方是威尼斯,這裡整年都有活動。透過工作、節日和諸如此類的活動,年輕人確立起對他們自己個人私生活的權力。年輕的單身男子,在二十七、八歲成立家庭之前,由於被排除在既存的私人生活模式——也就是夫婦家庭——之外而深感挫折,因此用粗鄙*的語言和征服男性或女性來補償這一點。由於在既存的現實體制中,沒有這些年輕市民的一席之地,因此在他們的幫派裡建立起一個與現實機制對抗的權力,用幫派規則管理著他們自己的事務。隨著青少年們逐步長大,他們並沒有放棄自己的世界,而是尋求身份認同,獲得新的人生經歷。
家庭內部關係
家庭成員與外人——鄰居、朋友、盟友和陌生人進行非正式的日常接觸交往。天氣晴好之時,人們早晚都去涼亭、鄰近地區和城市廣場(周圍有方便長椅)。佛羅倫薩各個區域人們都去那些最有名的廣場,如“新市廣場”或“聖阿波里納利斯廣州”。其他許多人則喜歡家附近長椅的融洽熟識,鄰居們都習慣晚上聚集在這裡。年長者談論過去、國外的旅遊、外國,等等(薄伽丘)。男人們找樂子,講著彼此的醜事(薩凱蒂)。他們最愛談論的就是女人。某個晚上,可能所有在場的人都調戲某個鄰居的婆娘;而到第二天晚上,他們可能又談論一些有點下流的話題,討論為什麼女人似乎總是在床上才能找到感覺(薩凱蒂)。貴族階層的涼亭中的談話也同樣生動,貴族男人們從一大早就團團聚集到這裡,經常討論一些公共事務,家庭私人事務有時也會從這裡流溢到公共領域裡。
人們經常邀請客人來家裡,因此一個家庭和另一個家庭之間存在著經常的往來。孩子們去拜訪他們的祖父母;母親“按照慣例,經常拜訪已婚女兒,以確保她們過的還好”(錫耶納,1360年)。堂兄弟姐妹之間也互相拜訪。“康斯坦薩(亞歷山德拉? 斯特羅齊的堂兄,我引用過他1459年寫的信件)經常來到家裡閒聊。”比鄰而居的宗族成員難免在街道上相遇,一件很小的事也能迅速地聚集起一大堆復仇者。一天晚上,阿西亞約裡宗族中一名年輕的婦女開玩笑呼喊救命;她的房間裡立刻湧來焦急的親戚,既有男人,也有女人(佛羅倫薩,十四世紀)。朋友之間也互相拜訪,對鄰居的拜訪也是日常事務的一部分。人們在白天隔著門或隔著窗戶相互閒談——這種圖景往往被畫家描述下來。晚上如果天氣惡劣不能室外聚集閒聊,那麼幾對夫婦或一群婦女就會聚集在房子裡。這種習俗在十四世紀的佛羅倫薩以及熱那亞得到證明,十五世紀,這些地方的家庭主婦們顯然負責著“與他人相互往來以及邀請客人到家過夜”的事務。
私人團結(5)
人們非常注意病人的需要。阿爾貝蒂一再將此作為一項義務強調人們一定“不能拋棄生病的親戚……而是要去看望他並給他提供幫助。”習俗也是這樣規定的。莫娜?亞歷山德拉? 斯特羅齊在床邊拜訪她生病的堂兄。年輕的人文學者密歇爾?維利尼在手術前後,朋友們都來看望他,並對致以問候(1485年)。他們和他談話,陪他玩耍,放些音樂振奮他的精神。社會所有階層的人都對病人顯示出同樣的關懷,不論病人是垂死的旅館主人、還是痛風而癱瘓的老人,或者遭受絞痛折磨的主婦(她以前中毒過)。老朋友們都來與這個遭受痛風之苦的老人一同進餐,相互開著玩笑。一個老婦人,“像她對待所有其他的病人一樣”,安撫著這位垂死的老人(薩凱蒂)。因為預料到朋友和鄰居會來探望病人,所以病人通常被安排在一樓的臥室,這裡是接待家庭外來訪者的理想場所(可能這樣做也可以防止傳染,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只有瘟疫引起的恐懼才會阻止這樣的關心。
在鞏固家族之外私人關係的所有場合,最重要的東西包括食物和飲料。為鄰居提供一杯葡萄酒是小小善意的表達。人們經常聚集在一起為鄰居釀出新葡萄酒舉杯慶祝,有些人還帶著陌生人一起來品嚐鄰居的新酒(薩凱蒂)。邀請客人到樓上用餐是非常熟識友好的一種表現,僅限於親戚、朋友,以及關係相當親密的。大型宴會邀請的圈子更廣一些。教士喜歡接待教區居民,他們為教民提供了大量的葡萄酒,根據作家的記述,所有的教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