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和長期失散的兒子的團員:淚水漣漣,互相親吻,“純粹快樂的泛濫。”父親認出了自己的女兒:他的“興奮[是]無邊的。”然後他發現了自己的兒子:他會講述上千個故事,而講述的過程不時“被喜悅的淚水所打斷。”每個人都認可的就是最後的興奮。
但是,在分離、流放、疾病和死亡成為經常威脅時,愛通常會更加成為關注的焦點。就像信中所表明的,家族成員擔心他們出門在外的成員。如果本該到來的回信卻沒有到達,等待就會帶上焦慮的色彩:“我怎樣才能描述我兩個月來的焦慮,因為沒有他們的訊息!”(亞歷山德拉? 斯特羅齊,1451年)如果最後得到的訊息不是好訊息,焦慮就會轉變成痛苦:“不知道他的疾病的程度,我為痛苦所困擾”(同上,1459年)。如果家裡有人生病,臥床不起並且為痛苦所折磨,那麼焦慮和痛苦就像剛才所描述的一樣強烈。
死亡造成極大的破壞。家族清楚從悲哀到絕望的所有痛苦的陰影。然而他們從痛苦中走出來了,因為痛苦只是家族團結的愛的感情的一面。痛苦越多,家族成員所分享的痛苦就越多,透過他們所忍受的痛苦家族更加團結。當1459年,二十三歲的馬泰奧?斯特羅齊死於那不勒斯,亞歷山德拉周圍的每個人都極大的關注這件事情。他們一個比一個更加善解人意,弔唁的信件充滿了悲傷的感情。訊息是從一個堂兄弟那兒傳來的,他直接從那不勒斯聽說了這件事。因此他邀請一些親戚到他家;亞歷山德拉也被叫來,並慢慢地讓她知道這個訊息,而且所有集中在堂兄弟家中的人都表達了他們的同情。在信件和談話中有很多是互相安慰的,而且親戚互相敦促,要支援亞歷山德拉度過這一痛苦的時刻。失去親人的母親在恢復的過程中所提供的幫助超過了她所應承擔的份額。作為家庭中生活的中心,她認為她所接受的愛的表示應該由整個家族來分享。馬泰奧的死所帶來的震驚實際上使家庭更加團結,甚至恢復了和較遠的聯姻者的聯絡。
人們好像經常私下落淚。我們不知道人們是否在公共場合落淚,但是,在家中,在葬禮和家庭團聚的時候,在他們忍受痛苦或者快樂的時候,他們確實會哭。他們特別敏感嗎?是的,眼淚是定位私人領域的一種表達方式,但並不止這些。信件和講故事的人講述因為死亡、離家在外或者拋棄而突然意識到孤獨的人會落下孤獨的淚水,也就是說,舒服的家庭私人生活突然斷裂。但是更加經常的是眼淚是在一個家族所遭受的損失超過言語的表達範圍時,由家族的成員共同分擔;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其它的方式能夠表達感情。當分離多年的人們團聚的時候,他們含淚沉默地擁抱,(薄伽丘,II,6和8;第六和七卷)。人們因為同情而流淚(薄伽丘,II,6;III,7;VIII,7),因悔恨而流淚。當人們有相同的傷心的事情時,他們也會哭。馬可?帕倫蒂為他年輕的妹夫死亡的訊息所震動,他連續收到兩封信。一封描述他妻子的痛苦,他因此而崩潰了,並且哭了。另外一封主要是他的岳母的痛苦,這完全擊垮了他:“我的眼淚雙倍的往下流。”馬可的眼淚表明他把姻親家庭的痛苦完全作為自己的痛苦。雖然他隨後的信充滿了同情的表達,他的沉默的眼淚已作為最雄辯的證據表明他對自己妻子家族的深深的情感。即使相隔很遠,分享眼淚也比話語更有用。男人和女人都採用眼淚的方式表達情感;眼淚會凌駕於所有的習俗之上。
私人單元(6)
只有女人在葬禮上哭,但是這些儀式的眼淚旨在向普通的公眾界傳遞家庭的悲傷。如果不落淚就是對死者榮譽的侮辱。但是這樣要求的眼淚只是一個過分的要求,是對真正感情滑稽的模仿,對於增進家族的親密關係毫無用處。
肉體和精神的訓練
精神就像感受能力一樣,在家裡得到發展。肉體和精神的發展最初是私人的事情。而學校雖然可能重要,但從各種意義上說都是後來才出現的。
教育從出生就開始了,而小孩的保姆是它的第一個老師。像帕爾米耶裡所寫,家庭在選擇奶媽的時候就開始關懷孩子了,小心他們不受到“韃靼人、撒拉遜人、野蠻人和其它狂熱者的感染。”同樣是帕爾米耶裡,關於保姆的乳房、氣味、年齡、行為等等方面提出了無數的建議。我們需要謹慎的原因是明確的。有重要的任務等待成功的候選人來完成:除了餵奶,保姆還要唱歌哄嬰兒入睡,糾正它的發音,甚至推拿以糾正長得不正的嘴巴或鼻子或近視。(弗朗切斯科?迪?巴本諾)。
孩子“自然”的老師在保姆完成他們的工作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