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無奈辯解的羅恩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他漲紅了臉看向陰沉的老蝙蝠。
魔藥大師居高臨下地俯視黃金三人組,最後把視線落到小韋斯萊身上——他條件反射地把對方與這間教室裡的另一個韋斯萊對比,結論是不在一個層面上完全沒有可比性。
“我假設黑板上的步驟詳細並且屬於英文的範疇之內?”斯內普挑眉,“還是說一定要換成巨怪語韋斯萊先生才能看懂成品的顏色應該是清澈的天藍色而不是——”他瞥了一眼對方還在攪拌的冒著氣泡的詭異液體,“癩蛤蟆一樣的沼澤綠?”
“我……”張了張嘴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解釋,羅恩只好怒氣衝衝地瞪著似乎總是和他過不去的魔藥教授。
“勞動服務,今晚八點。”斯內普簡潔地宣判了最終結果,並且故意附帶上了另一個人,
“包括你,波特。”然後他只留給敢怒不敢言的小獅子們一個背影。
不得不說魔藥大師那張並不出彩卻異常嚴肅的臉以及充滿壓迫性的氣勢對小動物們的威懾非常有效——雖然只是暫時的,畢竟有些孩子總是有辦法把不知悔改發揮到極致。
“噗嗤。”本來很安靜的教室裡傳來一聲輕笑,眾人膽戰心驚地抬起頭,卻看見那個坐在教授位子上的陌生青年笑得妖嬈。
德拉科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對方,再怎麼說他們昨晚的相處很愉快即使……夢幻的成分更多一些——他一度以為昨天在教父的地窖不過是幻覺以至於連父親的信都沒回。可明顯積威已久的教父更勝一籌,糾結的小蛇只好遞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銳利的眼刀射向不安分的青年,斯內普黑著臉氣勢洶洶地走到諾亞身邊。
“你是想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把你扔出去,恩?”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諾亞支著下巴仰視雙手撐著桌子極具壓迫感的男人,有些懷念他們最初的那一年多的時光。
“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時候我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他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繞著一縷長髮,“你真該慶幸十多年前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不然就憑你敢揍我這一條就足夠你下地獄了。”諾亞古怪地咧了咧嘴。
“所以我應該感恩戴德?”魔藥大師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糾纏於對方轉移過的話題。
“我只不過想要得意一下你已經很少向我噴灑毒液了這個事實而已,蛇王大人。”青年愉悅地眯起眼,看起來像是一隻翹著尾巴的貓,“算是你將功補過好了。”他抬著下巴得意洋洋地宣佈。
斯內普有些怔愣,沒有否認。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是從暴力解決問題開始,然後漸漸地被任性的法神大人攪合得連諷刺的餘力都沒有,直到最後不知不覺地習慣。這樣想來,他竟是在這個人面前如此簡單而真實。
“……你的自由被剝奪了,諾亞。”他乾巴巴地開口,不自然地略過這個話題,“從現在開始不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不希望收到某人擾亂霍格沃茨秩序的通知。”好吧,事實上是他不敢確認諾亞會不會心血來潮地對別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比如他們那不可告人……呃,是不合適告人的關係。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青年理所當然地回應,“不過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宣佈下課了?我看德拉科已經往這面望了好久了,看來是餓了吧。”
距離不遠的小貴族聽到這句話之後終於從呆愣中回過神,原本蒼白的小臉微微泛紅卻不敢辯解——如果被爸爸知道他盯著別人發呆,絕對會被罰抄一百遍家規的……
魔藥大師看了下時間,不禁想要撫額嘆氣,他又一次被對方帶到別的思路上去了,以至於連魔藥課都被忽略過去。
“把做好的魔藥放在桌子上,如果你們不是已經生根發芽的芨芨草的話可以離開了。”他板起臉對向這面偷瞄的小動物說,“十英寸的論文,週一交,否則後果絕對不是你們想看到的。”
諾亞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平時對他還算是相對溫柔的男人,這般嚴肅的表情他似乎是好久沒見了的。
實際上對於見過無數美人的法神大人來說,這個能夠在他心裡留下痕跡的男人完全與英俊無關,他令人著迷的是那無法忽視的氣質與靈魂。
第一次與西弗勒斯對視的時候,諾亞從那雙眼睛裡看到的不是警惕、不是悲傷、不是掙扎,而僅僅是一片化不開的漆黑。
一個輕柔的、高傲的、溫暖的靈魂。
——真想知道他墮落之後的樣子。
“在想什麼?”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