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兒連忙搖頭,“多虧了這裡的樸素清苦,才讓九兒想通了很多事情,九兒感謝還來不及,哪裡來的難為。”
心覺見她這般說,也頗為欣慰。
“趙施主用早飯,貧尼就不打擾了。晚些時候,心明居士就會出關,那時貧尼再帶施主過去。”
趙九兒道了聲勞煩,見心覺要走,便將她送出了院門。自己回去用過了早飯,見時間還早,便獨自回去收拾起了行禮。
晚時,心覺來接她,她便跟著心覺去了根心堂。
根心堂門一開,她見到了丘尼打扮的孃親。她臉上一片溫柔,看著自己滿是寵愛與思念。一旁的心覺見母女相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便自覺為他們關上門,輕聲離開了。
這邊,趙夫人將女兒拉到身邊,仔細的端詳了好久,才出聲道:
“九兒,這兒苦不苦?”
趙九兒依偎著孃親,撒著嬌道:“本來覺得有些苦,但想想娘就在身邊,也就不覺得苦了。”
趙夫人將人摟在懷中,撫摸著她的頭髮道:
“娘也想陪著你,可偏偏這次需要入關,只好冷落你一個人。不過,今晚上沒人來煩咱們娘倆,娘想與我的九兒好好聊一聊。”
趙九兒閉著眼睛,聞著孃親身上那股隱隱的檀香,很是享受。
“九兒,娘想問你,你與笑止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九兒知道,她與李笑止突然分開,肯定會有人不解,更何況孃親似乎很喜歡李笑止,一定會問個清楚明白。
“我與他……就是那樣唄。”趙九兒拿自己的頭蹭了蹭趙夫人的胳膊,嘟囔道:“落花流水,流水落花,就當做了一場夢,夢醒了,然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落花流水,流水落花……
趙夫人被女兒的用詞吸引住了,問道:“那你和他,誰是落花誰是流水?”
趙九兒揉了揉鼻子,看著趙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如果非要有個定論的話,那就是一開始他是流水我是落花,之後嘛,就變成我是流水他是落花了。”
趙夫人被逗樂了,笑著道:
“怎麼還分了兩段,娘都要被你繞暈了。娘是想問你,你和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分開的?”
因為他喜歡白清淺唄……
但趙九兒沒膽子那麼說,便將臉埋在趙夫人懷中,嬌聲道:
“因為不喜歡了唄。他不喜歡我了,我也不喜歡他了,自然就分開了。”
“逞強!”
趙夫人輕笑著呵斥了一聲,道:“哪有那麼多不喜歡,雲錚那孩子不錯,你不喜歡。笑止我看著也不錯,你也不喜歡,我看那,別是你都喜歡,人家不喜歡你吧。”
趙夫人本是打趣趙九兒,沒想到歪打正著,竟說中了原因。趙九兒癟了癟嘴,沒有說話。
李笑止已和她無緣,但紹雲錚……
趙九兒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的小心思告訴趙夫人。
“怎麼,有話要跟娘說麼?”趙夫人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趙九兒的心事。
趙九兒坐直身體,看著她的臉支支吾吾道:“娘,九兒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你當初是怎麼決定嫁給爹的呢?”趙九兒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紹雲錚的求婚,而她自己也猶猶豫豫不能確定,只好旁敲側擊求助趙夫人。
趙夫人看著一臉迷途的女兒,知道她這是在跟自己取經啊,一時犯了嘀咕,難道,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不成?
“怎麼突然問這個?”趙夫人一直瞧著她的神情變化,只想著從上頭能找到一個答案。
趙九兒被她這麼一看,只覺自己的心思無所遁形,側過頭去低聲回道:
“沒……沒什麼。”
這時,有人送來了齋飯,一式兩份,趙夫人便讓趙九兒與她一起用了晚飯。趙九兒心中一會兒想著紹雲錚的那番情話,一會兒又想起臨走之前天意那一段關於爹爹“好馬不吃回頭草”的論證,一時心亂如麻,好好地一頓齋飯吃到嘴裡也不覺美味。
飯吃完了,趙夫人沒有理睬女兒一臉的“求知慾”,反倒拿起佛珠誦起經來。看的趙九兒心裡一陣著急,總覺的自從她問了那個“嫁人”的問題之後,自己孃的態度就變得奇離古怪起來。
“娘,不是說好了要徹夜談心麼?”
趙九兒蹭到孃親跟前,小爪子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試探她的心思。
趙夫人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