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簡直無法用肉眼分辨,她只覺一陣高壓逼近,還未來得及反抗,甚至做不了任何適當的反應,頸項處被一隻硬若磐石的手死死掐住,她吃痛的猛退幾步,直到背部猛地撞上門柱。風正昊毫不手軟的捏住她的頸脖,只要他微微一使力,秦奉儀必死無疑,他靠近她的耳畔,一字一句的說:“你叫風儀,不叫秦奉儀。”
他的面容猙獰好似惡鬼,秦奉儀見過他的嗜血殘暴,突然理解了那些人死之前仍對他的恐懼,他的雙眼血紅,猶如來自地獄,秦奉儀不知是痛是缺氧抑或是單純的害怕了,她的身子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雙耳嗡嗡作響,卻死咬下唇,盯著這個雖生了她,卻只將她當成工具的男人,這就是她的父親。
風正昊緩緩鬆了手,他還不想殺她,不,應該說她還不能死。空氣一瞬間回到秦奉儀胸中,她扶住門柱猛地咳嗽起來,方才有一瞬間她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貪婪的呼吸著,肺部刺痛的的厲害。耳鳴之中只聽風正昊的聲音傳來,“你自個兒不怕死,你那情郎也不怕嗎?”
秦奉儀直起身子,她毫不驚訝他會知道,風家堡的情報網是風正昊最引以為豪的組織。她的聲音嘶啞之中帶著幾分不屑,“風家如今勢力已經大過當朝相國了麼?那可真的恭喜了。”
風正昊拿過小几上幾封書信,遞給秦奉儀,他並不解釋,因為他知道,只要看過這些書信,秦奉儀便只能終生做他的傀儡,他的木偶,他決不允許有不聽話的人存在。
秦奉儀疑惑的接過來,只讀了幾行字,面色頓時煞白,她驚慌的翻過餘下的信件,竟是韓家與風家堡私通密謀,販賣官爵,犯上謀反之語不斷,並蓋有韓家的印章,她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風正昊很滿意她的表現,與江湖門派私通謀反,這樣的證物足以讓韓家滿門抄斬,良久奉儀才又抬起頭,強壓住慌亂:“這都是你捏造的,韓家一門忠心,根本沒有造反的意圖!況且以相爺的謹慎,即便真有此事又怎會留下這樣的罪證!”
風正昊仰天長笑,他內力超群,只幾聲笑聲便震得奉儀耳膜陣陣發痛,她蹙起眉暗暗運氣,只聽他道“當今皇帝對韓家忌憚已久,你認為在看到韓家的印章後他還會在意這信是不是捏造?”
“你到底想怎麼樣?!”秦奉儀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氣,卻是正中了風正昊的下懷,他捋捋鬍鬚,端起手邊茶盞啜飲一口,終於道出自己的目的:“風家與張家的聯姻,自打你小時候便定下,拖到今日也該給張家個交代了。”
秦奉儀不語,捏著信的手卻抖了起來,原來是為此事,她將那疊信件撕得粉碎,轉身邁出門檻,風正昊也不阻攔,只揚聲喚了一句“丫頭,”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未這麼喚過自己的女兒,奉儀停下腳步,“書凡是個好孩子,你日後會明白爹的苦心。”
奉儀幾欲回頭撕開他偽善的嘴臉,事到如今他居然扮起了慈父,卻忍了下去,此時的她只想要回到相府,呆在韓梓慎身邊,這個地方簡直汙穢的令她作嘔。
她踉蹌的穿行於庭院之中,腦子一片空白,她知道風家堡的勢力之龐大,手段之卑劣,卻想不到他竟膽大至此,難道就真要讓他如願嗎?!
“儀妹妹!”
張書凡一聽到秦奉儀來的訊息慌忙追趕過來,那火紅的身影在一片綠意中尤其惹眼,卻見她腳步虛浮,魂不守舍,他小跑到她跟前,喘道:“儀妹妹,你沒事吧?”
秦奉儀避開他真心的關切,繼續向前走著,張書凡見狀不由得心急,跟在她身後解釋道:“我沒有將你與謙王爺的事情告訴風伯伯,我已經同我爹講過,是我不願娶你,並非你的錯。”秦奉儀仍是置若罔聞,他無奈的加快步子攔在奉儀身前,“儀妹妹,要我怎麼說你才肯信我?!”
他方才追的急,額上冒出些細汗,秦奉儀看著他敦厚的面容,只覺無比礙眼,她揪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推,張書凡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奉儀的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寒意,自靴中將匕首拔出扔在他面前,她的紅衣被風吹起遮擋住她的表情,她的聲音卻是一絲感情也沒有:“你若以此匕首自裁,我便信你。”
那匕首靜靜躺在地上,發出冷森森的光,張書凡呆愣的看著它,秦奉儀十歲生辰那年,他向當今世上最好的鑄劍師買來了這把匕首贈予她,只因她說想要做個劫富濟貧的俠女,輾轉了這些年,那個滿面英氣張揚不羈的女子竟已連影子都不見,在他眼前的她,只餘下了對他的厭惡及恨意。
他撿起匕首,語中盡是自責:“是我的錯,你娘過世後我沒有保護好你,累的你受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