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覆蓋著厚厚的毛皮,身上仍不斷有寒氣透出。
文澤把最後一張毛皮蓋在月霜身上,然後坐下來,將樹枝加入火盆。
程宗揚忍不住問道:她怎麼了?文澤沉默片刻,然後道:小姐幼時被高手打傷,傷勢一直未愈。她體內寒毒鬱結,一旦發作就會冰寒刺骨,只有靠修練九陽神功才能保住性命。這情形聽來竟是如此熟悉,程宗揚撓了撓頭,小心問道:月霜小姐受的傷是不是……該不會真是玄冥神掌吧?文澤一臉訝然,像是從未聽過,奇道:什麼玄冥神掌?你曾見過類似這樣的傷勢?程宗揚嘆了口氣,道:這個……我有個姓張的朋友,也受過類似的傷,好不容易才治好。文澤又驚又喜,他是如何治好的?程宗揚搖頭道:他先是被人打下山崖,結果從猿猴肚子裡得到一卷神功秘笈,對著修煉一番,大概練了三五年的時間,傷就自己好了。文澤皺眉道:掉下山崖而不死,還從猿猴肚子裡得到秘笈,這種事太荒唐了,請恕我不能相信。這一次,程宗揚用力地點了點頭,道:說對了,我也不信。文澤猶豫片刻,終究是不放心,又問道:你那位姓張的朋友,練的是什麼功?不就是月霜正練著的嗎。
程宗揚咳了一聲,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文澤看了看昏迷的月霜,不禁又是一聲嘆息。
程宗揚心裡卻轉著另一個念頭。剛才刺客喊說岳家餘孽,這月霜是武穆王嶽鵬舉的後人?難怪王哲和軍中上下這麼小心。要暗害她的人,該不會是宋高宗和秦檜吧?
…………………………………………………………………………………清晨,程宗揚懶洋洋坐在山坡上,無聊地咬著一根草莖。
昨晚的刺殺似乎沒有發生過,破碎的帳篷被移走,重新換了一頂,那名刺客的屍體也不知所蹤。
前來拜見掌教的使者中混入刺客,讓太乙真宗上下大丟顏面。藺採泉下令,所有弟子都留在帳內,不許往軍營中亂走。
這條禁令與程宗揚無關,做為異世界的來客,他過得十分悠閒。王哲的帥帳燈火徹夜未熄,顯然在忙著大事,無暇找他推究生死根的用法。
昨天的戰鬥只有一個步兵方陣,程宗揚原以為這支軍團人數不是太多,但此時真正看到大軍的營帳,程宗揚才發現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左武軍第一軍團分成三個大營,品字形排列。首當其衝的就是天武營,那些使用七米長矛的步卒在戰場以外的地方依然沉默,顯示出讓程宗揚無法理解的,岩石般意志。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軍人。程宗揚可以想像,只要王哲一聲令下,這些漢子就會義無返顧地衝向目標,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另外兩個大營相隔較遠,一時間無法看清,程宗揚計算了一下,僅天武一營的帳篷就超過四百頂,士卒數量超過三千,照這樣計算,整個軍團接近一萬人。
以昨天天武軍一個方陣表現出的戰鬥力,這樣一支軍隊在整個草原上可以說全無敵手。那些缺乏組織的半獸人,數量即使再多也不足為懼。
程宗揚暗忖,打完那些半獸人,軍團就該班師了吧?對於自己所置身的這個世界,他很好奇,那是個什麼的國度?自己所知的歷史中,六朝金粉,可以說是千載風流,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六朝,與自己所知的歷史有多少之處?
程兄!一身文士打扮的參軍文澤利落地攀上山丘,看他矯健的身手,比自己可強得多了。
程宗揚對這個參謀人物很有好感,道:文參軍,怎麼有空到這裡?文澤笑道:正是來尋程兄討教。程宗揚覺得奇怪,自己又沒打過仗,他能討教什麼?
文澤立定腳步,揮手道:程兄看我軍陣容如何?程宗揚由衷說道:很強。可射三百米的秦弩,長達七米的重矛,還有這些鋼鐵般的漢子。程宗揚想像不出,冷兵器時代是否還有比他們更強的軍隊。
文澤道:我軍出師以來,三個月內,跋涉五千餘里,與獸蠻人交鋒四十餘戰。斬殺無算。方才獸人酋長遣來使者,明日與我軍決戰。據我估算,獸蠻人能夠上陣的戰士已不足兩千,我軍一戰可定。聽來是好訊息啊。文澤笑道:程兄說得不錯。師帥最擔心的是這些獸蠻人四散逃奔,追剿不易。今日他們主動決戰,我軍正求之不得。獸蠻人為患西疆多年,如今正是清除那些獸類的良機。說了半天,程宗揚還沒聽出來他找自己有什麼事,不禁問道:文參軍找我有什麼事?哦,是這樣的。文澤道:昨日程兄拿出的拉鍊,我反覆想了許久,不知道程兄能不能做得更大一些?更大一些?要多大?文澤解釋道:我們左武第一軍團雖以野戰見長,但最為擅長的還是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