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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得是不錯。但回頭想想,姓謝的說的不少,一點底細都沒露。”祁遠齜了齜牙,訕訕道:“倒讓他套了不少話去。”

祁遠一路上旁敲側擊,想打聽謝藝的來歷。謝藝脾氣和順得很,無論祁遠問什麼,都應答如流,當時聊得挺開心。聊完祁遠一回味,發現謝藝非但沒有露出半點口風,反而套了自己不少底細。

“我祁老四走的路也算多的了,可他走的路似乎比我還多。除了南荒他是第一次走,別的地方都能說得八九不離十。東邊的晴州港,北邊的朔漢城,連咱們的五原城他也到過,還知道城裡趙家老餅的哪種餅好吃。”

第一眼看到謝藝,程宗揚就有種古怪的感覺。這個男子衣著行李都很普通,像一名平常的旅人,可他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捉摸不透。畢竟獨走南荒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F他肯定從過軍!”祁遠忽然道。

“下水的時候,他打的繩結是這樣的。”祁遠拿出兩根繩頭,各彎成一個牛環,然後交叉從彼此環中穿過,兩端一扯,兩根繩子就牢牢連在一起。

程宗揚試了試,這個繩結雖然簡單,卻結實異常,即使把繩子拽斷也無法扯開。

“要解開也容易。”

祁遠拉住環扣一分,繩頭便即鬆開。如果雲蒼峰當時打的是這種繩釦,也不必割

斷繩索這麼麻煩。

“這是拴馬結。打法只有北邊的軍中才有。”祁遠壓低聲音,:雲氏那些退役的北府兵也不是這麼打的。”

“北邊軍中?”

祁遠壓低聲音,“虎賁第一軍和羽林第一軍。”

程宗揚摸了摸下巴,“你不也會嗎?”

祁遠道:“你沒見他打這拴馬結有多熟,兩根繩一擰就打好了結。老祁打的繩結也不算差,可跟他比就差遠了。”

程宗揚琢磨了一會兒,還是弄不明白一個從過軍計程車兵,為什麼要打扮成書生,一個人走南荒。

大屋另一側,謝藝混雜在那群精壯的漢子中,身體安穩地平躺著,雙手放在腹上安然入睡,面容一片沉靜。

程宗揚站起來,“我去看看馬匹。”

祁遠張開嘴,然後又閉上,最後笑著搖搖頭,沒有作聲。年輕人嘛,風流些也算

不上什麼毛病。

黑珍珠跋涉一路之後,卻看不出多少疲態。程宗揚抓了把草料餵給它,黑珍珠又

軟又大的鼻孔抽動著嗅了嗅,然後伸出寬大的舌頭把草料捲到口中,一邊悠閒地甩著

尾巴。程宗揚滿意地拍了拍它油光水滑的脖頸,然後趁人不注意,閃身溜到屋後。

南荒的夜空遠比群星璀璨的草原夜晚幽暗,此時天際的陰雲散開了一些,透出些

許微光。濃黑中帶著一抹詭異的寶藍色。

四周一片靜謐,不遠處,那座族長的大屋在夜色中巍峨挺立,樓閣上一點燈火若

有若無,宛如微弱的星光在遙遠的天宇閃爍。石板鋪成的街道在腳下蜿蜒伸向遠方,

打磨光滑的石板一片片交錯拼接,帶著未乾的雨水痕跡,呈顯出蛇鱗般的紋路。

以程宗揚有限的地理知識,很難分辨出這裡的緯度——嗯,事實上自己連這個世

界是否類似於地球的球體都無法確定。也許自己該透過一次月蝕來驗證。

南荒的植被類似熱帶於亞熱帶地域,但溼度更大,地形也極為複雜。除了沼澤和叢林,還有高山與峽谷——程宗揚還是從祁遠口中瞭解到,自己的出生地盤江以南,就座落在幾道巨大的峽谷間。

祁遠幾次試探著打聽霓龍絲的產地,都被程宗揚高深莫測的笑容應付過去。祁遠雖然沒說什麼,程宗揚自己也免不了有些心虛。本來程宗揚答應走南荒,就是以此為藉口擺脫蘇妲己。但現在自己雖然離開了五原城,可想擺脫蘇妲己卻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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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肚子的冰蠱,程宗揚就一陣惡寒。蠱的傳說他聽過很多,身為受過二十一世紀科學知識教育的現代人,本來不應該相信下蠱、降頭之類的邪法。不過有幾個現代人肚子裡有冰蠱呢?

程宗揚這會兒倒是很想找到霓龍絲,至少給祁遠一個交代。然後,就該考慮跟武二郎一道逃走的事了。在逃走之前,最好能在南荒哪個村寨躲上一段時間,想辦法解決掉肚子裡的冰蠱,再繞道進入六朝。

繞過街角一棵大樟樹,一個身影忽然從房屋中閃出。程宗揚悚然停步,然後呼了口氣。“想嚇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