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個馬曹。我間他有幾匹馬,他說子日不問馬,怎麼知道有幾匹?我問他死了幾匹,他說未知生,焉知死。就這麼夾七雜八說了半晌,等他告辭離開,我才想起來他兩年前就做了禁軍的騎兵參軍——你說他糊塗不糊塗?“程宗揚聽得好笑,竟有人當了兩年官,連自己是幹什麼都不知道。
蕭遙逸一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順著他的話道:“這樣糊塗也少見。”
王茂弘卻道:“子猷這人傲達放誕,視官位如敞履,唯以聲色為念,是個聰明人啊。”
禁軍由蕭遙逸老爹親自掌管,王子猷這個騎兵參軍當成這樣,大家真是其樂融融。蕭遙逸聽得明白,也只能裝糊塗,陪著王茂弘東拉西扯,又聽他吟了幾首詩,不鹹不淡地足足談了半個時辰,終於找到機會起身告辭。
王茂弘一直送到階前,拉著蕭遙逸的手呵呵笑道:“我年紀大了,外面人都說我昏憒,想來也有些道理,剛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蕭遙逸唯唯諾諾,好不容易躬身告辭。
一上車程宗揚大笑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坐立不安的樣子。王茂弘有一手啊。
收拾你這頭小狐狸就跟玩一樣。“
蕭遙逸慘笑道:“何止有一手。再聊下去,我的底子就被他摸透了。”
“有這麼厲害嗎?”
蕭遙逸靠在廂板上,呼了口氣,喃喃道:“真是小看他了。”
王茂弘負手立在階前,望著遠去的車馬,背脊不堪重負似的微微佝僂。
屬吏過來道:二一十板已經打完了,請大人示下。““唔,”王茂弘點了點頭,良久擺手道:“讓他回去歇兩天吧。”
()好看的txt電子書
屬吏忍不住道:“大人,那廝私移內府財物,已經犯了重罪,何以處罰得如此之輕?”
王茂弘道:“你也想說我昏憒吧?”
屬吏躬身道:“小的不敢。”
王茂弘嘆了口氣。“讓他回去吧,過兩曰再來複職。”
屬吏只好領命退下。
秋風拂過,階前空無一人。王茂弘負手低嘆道:“人道我昏憤,後人當思我這分昏憒……”
接下來兩日,程宗揚以養傷的名義在宅內杜門不出。現在自己手裡已經有了銅器坊、盛銀織坊和石灰坊這三家作坊,分別生產拉鍊、絲襪和水泥,手下幾個人忙得不可開交。好在祁遠已經來了,程宗揚索性把這些作坊都交給祁遠打理,讓吳戰威和小魏協助。
秦檜和吳三桂不愧是殤侯精心挑選的人物,對陰謀造反興趣不是一般的大。兩人一面在宅中守護,一面輪流與雲家、影月宗和易彪的北府兵周旋,程宗揚看著都替他們累,那兩個傢伙卻樂在其中。倒是自己落得清閒,在宅中好好歇息兩日。
中間石超來過一趟,先是打躬作揖、賠罪不迭,然後藉著送翠煙出閣,給自己遇襲壓驚的名頭,狠狠送了份厚禮。張少煌、桓歆等人也一同前來探望,還送來幾個美婢。但程宗揚趕在小紫見到之前,搶先回絕了。
宅裡的女人已經不少,除了雁兒幾個,還有蘭姑和兩個歌妓;雖然自己一個都沒碰過,但那死丫頭臉色越來越難看。程宗揚心頭志忑,就怕哪天自己一覺醒來,滿院的女人都香消玉殞,被那死丫頭殺個乾乾淨淨。
唯一能讓自己消遣的只有後院囚禁的那個大美人兒。按著自己的意思,卓美人兒內力被制,又在太乙真宗的內鬥中敗北,不怕她飛上天去,小紫卻執意不肯解除她的腳鐐,更不肯讓程宗揚帶她回自己臥室伴寢。
自己只好每天作賊般溜過來,掏錢讓小紫解開她的腳鏢,幹完看她戴上腳鐐再離開。本來一樁風流美事被那死丫頭搞得不尷不尬,自己心裡的鬱悶就別提了。
好在卓雲君沒有半分不情願,小紫當日的痛打早巳打掉她的傲氣,如今每天在�上婉轉承歡,那具熟豔肉體在自己的辛苦耕耘下被迅速開發。程宗揚每次壓在那具豐美肉體上,都能感覺到她的性誘惑力越來越強烈。
尤其是她裸著白美雪臀赤條條坐在自己膝上,讓自己探|乳撫陰、遍體摩玩時羞媚的淫豔姿態,更讓程宗揚深醉其中。
但遺憾的是,從卓雲君口中沒有得到多少自己想要的線索。卓雲君說,太乙真宗法術以五行分類,數目不下百餘種,沒見到禁咒之前根本無法猜測。
程宗揚本來想找條捷徑對付那妖婦,聽卓雲君這麼說,只好放棄。後來想起王哲臨終的一幕,又問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