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吃了一顆只覺口齒生津,胃口似乎也沒有平常那麼涼了。
見雲如瑤吃得香甜,程宗揚也不禁露出笑意。這龍鱗果是下午才送來的,隨行的是殤侯幾名手下。聽殤侯派來的人說,龍鱗果是南荒部族送到殤侯處,再移送建康。
運來的除了一批珍寶,還有凝羽的口信,說在葉媼調理下,身體正在康復,也許用不了一年就可以離開南荒,讓他不用牽掛。
程宗揚一拍腦袋。“對了,我還給妳帶了書來。”
雲如瑤眼睛一亮,接過程宗揚帶來的書籍翻了幾頁,訝道:“這些是讖緯之學?”
“有趣吧。”程宗揚道:“這可是禁書,妳看,這是說晉國的。”
雲如瑤看了一會兒。“咦,這裡說晉廢帝……說晉國這位陛下被權臣廢去帝位,原因是他有痿疾,三個孩子都是妃子跟別人生的。”
程宗揚一怔。“有嗎?”
“詔書寫的是:昏濁潰亂,動違禮度。有此三孽,莫知誰子。人倫道喪,醜聲遐布。今廢為東海王……”雲如瑤奇怪地問道:“你沒看過嗎?”
程宗揚尷尬地說道:“太忙,沒時間讀書。”其實那些大段大段的古文讀起來太吃力,自己都跳過去了。
雲如瑤翻看道:“好像都不準呢。”
程宗揚道:“不準就對了。妳就當閒書看吧。”
“好啊。”
程宗揚環顧四周,“妳喜歡看書,房間裡怎麼只有字帖呢?”
雲如瑤道:“哥哥說讀書太耗神,對病情不好,不讓我多看。”
程宗揚道:“也是,過兩曰我再給妳帶些散心的筆記小說來,看著不用費力氣。”
雲如瑤露出笑臉,“謝謝你。”
程宗揚不敢多留,站起來道:“妳慢慢看吧,我改天再來看妳。”
這裡是小姐的閨房,雖然自己不在乎,但肯定有人在乎,萬一讓人撞上,少說也要打折兩條腿。
雲如瑤露出依戀的目光,最後點了點頭。
程宗揚下了樓,推開門看了看,一溜煙溜回清雲荷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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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建康有大大小小七八座城池,其中的東府城位於建康東南,本來是丞相府署,後來修建為城池。城雖然不大卻堅固異常,是建康城僅次於禁宮臺城的堅城。
不過比起宮中的戒備森嚴,東府城的戒備如同兒戲,城上根本看不到兵丁,沿街叫賣的小販能一直走到丞相官署門前。
“王茂弘行的是黃老之術,以無為而治天下。”蕭遙逸道:“如果是承平時節也未嘗不可,但國有大患而不去理會,只能說是尸位素餐。”
程宗揚打著呵欠道:“你要見王茂弘,幹嘛非把我拉上?”
蕭遙逸嘻笑道:“讓你見見晉國第一等人物嘛——到了。”
蕭遙逸跳下馬車,程宗揚只好跟著進了官署。
繞過影壁便聽到板子打在地上的“帕帕”聲,似乎裡面正在動刑。兩人一看,不禁失笑。
一個犯錯的官吏被剝官袍,按在階前捱打。掌刑的高高舉起板子,在空中繞了一圈,然後“啪”的打在地上,離那官吏應該挨板子的屁股隔了差不多一兩尺,只不過比個樣子而已,偏他還一板一眼打得認認真真。
蕭遙逸忍笑通名,丞相府的屬官進去稟報,片刻後出來請兩人人內。
蕭遙逸收起摺扇,快步走上臺階,來到內堂,遠遠便朗聲笑道:“丞相大人安好?”
王茂弘身材不高,頷下一叢鬍鬚收拾得整齊雅緻,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特色,目光鋒芒不露,看不出多少譽滿天下的樣子。
“坐吧。”王茂弘慢吞吞道:“看茶。”
蕭遙逸拂衣坐下,灑然笑道:“適才從階下過,見到貴屬受杖。那板子舉得上拂雲根、下擊地足,令人大開眼界。”
蕭遙逸揶揄他施刑徒具其表,王茂弘卻像是沒聽出來,他摩挲扶手,半晌才猶猶豫豫說追:“只怕還是重了些吧?”
看著蕭遙逸啞口無言的樣子,程宗揚暗自偷笑。碰上這個不知真糊塗還是裝糊塗的老傢伙,難怪這小狐狸吃癟。
王茂弘像剛想起來似的道:“世姪還兼著羽林郎,今日莫非是來談公事?”
蕭遙逸收起嘻笑,老老實實道:“正是。”
王茂弘擺了擺手,又了曰休沐,公事就免了吧。“然後自顧自道:”剛才太原王家的老五子猷來,我問他現居何職,子猷尋思良久,說時常見有人牽馬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