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怕是小串,還指明要足陌的!程宗揚道:成串的都是銅銖!師太不怕銅臭味?
慈音從善如流地說道:公子說的是,那便換成兩串銀銖吧。
兩串銅銖和兩串銀銖可差了一百倍,賊尼姑真能張開口!
程宗揚黑著臉拿出十幾枚銀銖。就這些了!
似乎是看到程宗揚臉色不好,慈音沒有再挑剔,接過來納入袖中,合什道:阿彌陀佛,公子留步,改日再結善緣。
善緣個鬼啊!程宗揚拍上門,轉身叫道:死丫頭!那根香竹呢?我要把它做成馬桶刷子!
內院的一間耳房開啟門,卻是林清浦朝自己招了招手。
店鋪的房間不夠,祁遠、馮源住一間,易彪、敖潤和吳三桂擠在一間,林清浦的水鏡術需要靜室,原本單獨住一間,現在人手一多便只能與秦檜同處一室。這會兒死奸臣出去散步,九成九是去常平倉踩點,只有林清浦一人在屋內。
掩上門,林清浦道:那師太的法號可是『慈音』?
你認識?
只是聽說過。林清浦道:據說慈音出自玉音庵,也是十方叢林一支,多年來雲遊天下、四處化緣,沒想到會在香竹寺掛單。
十方叢林出來的?這賊尼簡直是從錢眼裡生出來的,太能摟錢了。
林清浦道:慈音師太十餘年前大發弘願,要建一座觀音行院。
難怪呢。建座觀音行院要不少錢,老尼姑揭死也未必能建起來。
林清浦咳了一聲。慈音師太打著玉音庵的名號四處化緣,江湖中的施主看在十方叢林的面子上紛紛解囊,數年間便賺夠了建觀音院的錢。慈音師太曾說觀音院建成之後,要為施主立碑傳世,結果她化夠緣,一沒寺廟,二沒碑記,那筆善款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叫道:這個死尼姑是騙子?
林清浦道:江湖中風言風語,但此中內情在下就不清楚了。慈音師太帶了那筆善款一走了之,有幾年不聞音訊,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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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想起那個小尼姑打出佛珠的指力,單憑這手修為,真要打起來,自己也未必能佔到便宜。
難道慈音這個賊尼還不如她的徒弟?要靠招搖撞騙為生?
騙子嗎?小紫聽他說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笑吟吟道:人家最喜歡騙子了。
你是喜歡騙那些騙子吧?
騙傻瓜一點都不好玩,騙那些自作聰明的傻瓜才好玩。小紫一臉期待地說:人家還沒騙過尼姑呢,既能驅財,又能騙色,一想就很開心哦。
……死尼姑祖宗的墳頭這會兒肯定在冒青煙。
程宗揚累了幾天,明天又要赴王團練的宴席,也沒心情與卓雲君師徒胡混,只和小紫逗了一會兒,倒在床上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颳起北風,天氣愈發寒冷。程宗揚披了一件玄黑色的大氅出來,鷗翼社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前。
有了鵬翼社的車馬,出門方便許多。程宗揚帶上祁遠和馮源,一道前往王團練位於城南的大宅。
祁遠管著糧鋪,自己若離開筠州,諸事都由他打理,這次赴王團練的宴席當然少不了他。
馮源算是半個燒傷大夫,這趟是去看看王少爺的傷勢。秦檜則去牙人處取了那兩名新買的美婢,暗中送往王宅。
王團練的宅院在城外,他是箱州的地頭蛇,經營多年,房舍佔地頗廣,兩扇黑漆大門較之荊溪縣衙還大了些,不過這會兒大門緊閉,只在側院開個角門供人出入。
今日來的都是城中的商戶,說得好聽些是前來赴宴;說得直白些,都是來給王團練送孝敬的,能走角門已經不錯了。
程宗揚進去便看到孫益軒,這個雲家布在筠州的暗樁朝他使了個眼色,裝作隨意地進了茅廁。
事情的經過,公子的伴當已經跟我說了。王團練向來睚訾必報,這次的事只怕不好善罷千休。孫益軒低聲道:公子想抹平此事,要先獻出那名美婢才好談。
程宗揚一口回絕。此事再也休提。
孫益軒點了點頭。我這便掐斷與王團練的聯絡。公子雖是做正當生意,也請多小心。
程宗揚從茅廁出來,馮源已經去內宅給王少爺看傷,祁遠在外面守著。
找到席位了嗎?
在那邊,院中第九席。
王團練的客人真不少,連房間都坐不下,還要擺到院子裡。
堂上只擺了三席,剩下的都在院裡。席位也不是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