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無法言表的信賴與依戀。
“嗯,我知道了,回京後自會小心。你也不用太過憂心,想你我二人聯手,還不至於應付不來。”
看顧惜緣笑容清淺怡然,不但說得毫不在意,面上也無半點憂色,了塵也不再多言,只暗自盤算著回京後須得立即潛入太子府邸查探一番,方為上策。
倒不是他多慮,只是自那日顧惜緣拼死受他一劍之後,驚駭心痛之下便決定再也不讓這人有任何不測,而突厥之行已然食言。縱然無法制止,他又怎能再眼看著這人身犯險境,自己卻毫無防範。
總覺承受不起,這人的付出也好,傷痛也好……什麼都好。
那便,讓他來守護。
兩人又走了一段,官道折向正南,遼闊的平原景象漸行漸遠,取而代之是高低起伏的山峰,層巒疊嶂,不見盡頭。見此光景,顧惜緣不由想起一首詞,心裡默唸,嘴裡也不自覺便吟誦起來。正念完上闋,就聽耳邊傳出一道低沉渾厚的男音,卻是了塵接了下去。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搖徵轡。
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
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闌倚。
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細細品味過詞中那番羈旅懷人的惆悵無依,只覺心間霎時湧起一股衝動,顧惜緣忽道:“回京之後我便去向越昭衍請辭。那時,待你陪我去過雁蕩山,我們便回無想山,可好?”
仍是淡淡的語氣,細聽卻可辨出幾分誠摯婉轉的懇求。看著顧惜緣因接連負傷而迅速消瘦下來的身子,端坐馬上,背脊卻挺直如千仞峭壁——這樣一個傲骨錚錚的人,竟會為了如斯微不足道的願望而放□段來軟語求他,了塵心裡頓生柔情萬分,又是疼惜,又是愛憐。
拉過馬頭湊近顧惜緣,了塵並不回話,只緊緊握住那雙持著韁繩的纖纖素手,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