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定會沒事的。”木潸倒不擔心他有沒有事,只要沒死,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她總是能有辦法救回來的,“他進手術室多久了?”趙鈺捏了捏眉頭,“快三個小時了。”木潸手心直冒汗,囁嚅道:“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此話一出,連趙鈺都愣了愣。阿保機摁住木潸的肩膀安慰道:“木、木潸……我們得等著……我們不是醫生……”趙鈺瞥了眼木潸,驚愕轉瞬即逝,他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木潸伸長脖子,努力在混雜了消毒水和眾多人氣的走廊裡辨認著那絲隱約的死亡氣息。似乎……越來越淡了呢。木潸稍稍安心,便不再魯莽行事,她坐到阿保機身邊,與他們一起靜靜等待。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廊上擠著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一個極瘦的高個男人踏著大步走向趙鈺。阿保機一看到這個人,怯怯喚了聲“老師”後,悽悽艾艾迎上前,滿臉的悲愴神情,宛若受了傷的孩子初見家長,無限委屈。來人胡亂揉了把阿保機的刺蝟腦袋,直接面向趙鈺。趙鈺打了聲招呼,“小林。”戴著眼鏡的林教授心急問道:“情況怎麼樣了?”“還在手術,腦部開顱的大手術,沒這麼快。”趙鈺盯著林教授,“我這幾天要留在醫院,外頭的事情辛苦你了。”“我坐收漁人之利這麼多年,關鍵時刻怎麼著也得頂上啊,”林教授眼角一翹,說不出得輕佻散漫,嘴上卻是正經嚴肅,他說:“出事的工地我已經讓人先封住了,幾個工程負責人也都被扣住了,承標的工程公司負責人人在外地,正在趕回來,至於公園那邊,市園林行政管理部門……”林教授眼神一掃,瞥向走廊人堆中大腹便便的一箇中年男人,“人已經在這了,你自己看著發落吧。”趙鈺看向f城園林局局長,眼神一接觸,那男人原本就汗如雨下的一張肥臉,更是緊張到抽搐,趙鈺低頭輕笑,對林教授說:“這些事你去處理吧。”“這些都不是問題,”林教授突然壓低聲音,神情肅穆道,“老爺子的專機再過一個小時就會到,徐廳長和馬市長已經在機場候著了,老爺子雷霆震怒,恐怕咱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趙鈺輕皺眉頭,說:“小煜這事是我的責任。”“喂喂喂!”林教授推了推趙鈺,警告道:“小煜兒是自己賭氣跑到工地上當民工的,你可千萬別在老爺子面前把什麼都攬下來,他們爺孫倆鬧了也有一年多了,老爺子回回都罵小煜兒不爭氣,但他疼小煜兒也是眾所周知的,這會兒出了這麼大事,他老人家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麼事呢,你……”他本意是想叫趙鈺明哲保身,可一想到趙家兩兄弟多年相依為命的感情,這到嘴的叮嚀便無聲無息又咽了回去。“當初是我向爺爺保證會好好照顧小煜,”趙鈺沉沉說道:“我是他哥哥,這個責任,就得由我揹著。”“你!”林教授氣極,也懶得和這個有戀弟情節的男人講道理,索性捏了拳頭直接揍人,手一揚,胳膊肘立即撞到了身邊的人。“哎喲……”木潸捂著被殃及池魚的下巴,疼得直吸氣。“誒?”林教授一慌,趕緊轉過頭去看受害者,“痛不痛?誒誒誒,你誰家的小姑娘?”林教授那一肘敲得木潸狠狠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她疼得淚眼汪汪,正要開口說話,褲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忙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