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會都沒有,身體徑直跌入地下厚實嫩綠的草叢。木潸低頭收緊袋子,她眼角微掃,餘光瞥到身後小巷的某堵院牆後,似乎有黑影悄無聲息一閃而過,她抬起頭,困惑地朝那個方向張望。“怎麼了?”趙煜接過她手中的傘,一手攬住她的肩,一手往前撐起傘,催促木潸往前走,“快,我們已經遲了。”木潸被他半摟著往前推,時不時回頭往小巷子裡張望,“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什麼東西?”趙煜也隨她往後看。身後,在濛濛雨天裡靜謐清幽的春日小巷無聲無息地氤氳著。肥遺躲在一戶人家院門下的雞冠花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顆小腦袋,謹慎地傾聽著外頭的動靜。趙煜低下頭附在木潸耳邊嘀咕道:“要不……我放把火把所有東西都燒了?”肥遺一聽,急忙張開兩隻翅膀,畏懼地將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木潸在趙煜懷裡抬頭,臉上是誇張的驚恐表情,逗得趙煜撲哧一笑,兩個人轉身輕快地朝馬路上頭走去。肥遺輕舒口氣,迅速收回自己的翅膀,神情嚴肅地罵了一聲趙煜的祖宗,它重新飛回院牆,眼見趙煜和木潸已經拐過轉角不見了蹤影,它心急火燎地撲騰起潮溼的翅膀,在小巷裡低低地,笨拙地飛了起來。明黃色的身體剛剛拐出巷子,肥遺大驚失色,差點從一米高的半空中跌落下來。那個高個子光頭大男孩單手舉著把黑傘,另一隻手閒散地插在褲兜裡,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霧氣溼潤的馬路正中央,輕鬆戲謔地望過來。肥遺大急,那木潸呢?“嗨,小鳥。”清清脆脆的歡快女聲在肥遺身後響起。肥遺急忙回頭,還來不及看清身後的人,一雙溫暖的手已經籠在它身上了。“放、放開我!”肥遺在木潸手心裡胡亂掙扎。“會說話的小鳥!”木潸蹲在馬路中央,抬頭衝疾步走過來的趙煜笑,“你看,我就說有東西在跟蹤我們!”趙煜也蹲□,他將傘撐在木潸頭頂,低頭盯緊她手裡的明黃小鳥,皺眉道:“你為什麼跟著我們?”“誰、誰跟著你們了?我只是路過!”肥遺抵死不從,尖尖的喙在木潸虎口上用力啄了一下。木潸吃痛,手一縮,肥遺從她手心裡掙脫出來,拍打著翅膀飛回街邊一株矮桂花樹上。趙煜丟掉傘,捧著木潸的手緊張地檢視。白嫩的虎口上,一個小小的傷口正迅速滲透出粉色的鮮血,那些血被雨水一潤溼,看起來更加晶瑩粉透。“死鳥!”趙煜大怒,濃眉一皺,空氣裡迅速蒸騰起無數悶熱的水霧。躲在枝頭的肥遺低頭看到木潸虎口上的血,喜得又是拍翅又是跺腳,“你真的是兆族人!”趙煜更怒,周圍悶熱潮溼的白霧越來越濃,遠遠看過去,像是有人剛朝一堆熱烈燃燒的柴火堆上澆了一勺水般,“你是什麼東西?”“我?”肥遺在枝頭興奮激動地來回踱著,“我是肥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