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當即橫眉:“等等!為什麼他也要同去?!”北唐素也不免疑惑,鄭大人解釋道:“那宅子異常宏大,僅高將軍一人是不能盡數搜遍的,而且枯玄多疑,如果不出意外我猜他會設下不少巧妙的機關。”
機關?北唐素頓時起疑:“僅憑鄭大人的片面之詞,恐怕難以取信於我,若此行是個陷阱,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老臣不敢欺瞞諸位。”說罷鄭大人抽出身邊的佩劍,“如若有半點假話,蒼天在上,讓我鄭禺靖死無葬身之地。任丞相之職四十八載,輔佐兩代君王,一心只為齊國,我明白小公子你的顧慮,吾便在此以血起誓!”長劍倏忽間劃開了蒼老而褶皺的手腕,鮮血如注。
“這麼大年紀了,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陳鈞慌忙上前按住鄭大人的傷口,叫宮女太監一路拿了許多止血的布條和傷藥,手忙腳亂的替他在傷口上裹了厚厚一層,高辭和北唐素也為他打打下手,絲毫不敢聲張。
鄭大人瞧著陳鈞如此焦急,心中不免有些欣慰,這太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當初齊王一聲令下捉拿出逃太子時他便極力勸阻,奈何王命難違。如今看到陳鈞心懷救國之志冒險返回,又不顧性命之憂勸諫齊王,不禁老淚縱橫:“太子殿下,若是齊國能渡此難關,齊王之位能傳至您手,老臣也還有力氣輔佐您的話,當真是榮耀之至了!”
“你就別說這種話了,八字還沒一撇呢,一會兒我讓人扶你進去休息。”陳鈞說著覺得不放心,又在他手腕處捲了兩層布。
鄭大人咳了兩聲,蒼白的臉上泛出笑意:“太子殿下過去總也不尊敬老臣,如今太子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無論是大王還是老臣,都覺得放心了。”
陳鈞撇撇嘴,無奈一笑:“哪裡是不尊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而且身為太子總要做些太子該做的。好了,今天談論的事除天地知曉以外,只有我們四人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們心裡有數,請鄭大人放心。”
“好,那老臣靜候佳音。”
陳鈞果然所言不假,四皇子也與三皇子一樣同意從旁勸諫齊王,如此一來,太子、三皇子與四皇子可分三股力量和齊王周旋,勝算也更大。
達成協議之後,四皇子陳匡與高辭談起了齊國的局勢,也時不時回想起一些舊事來,北唐素對此不甚明瞭也不便多言,只安靜的坐在高辭一旁,但心中卻一直想著剛才那名矮小方士,緣何會令她如此心神不寧,甚至是一種言說不了的壓抑。
“北唐先生,關於此事你覺得如何?”陳匡突然看向她問道。她對兩人的談話本就沒有細聽,被陳匡如此一問突然不知如何回答,陳匡和高辭正看著她期待她會有更妙的見解,她心中尷尬,與其出醜不如直接開口問問那名方士。
北唐素拱手一揖道:“在下想斗膽問四皇子,方才與您正交談的那位是?”
陳匡聽她如此一問,忽然極為蔑視的哼了一聲:“那人,的確是關鍵所在,北唐先生果然洞察力驚人。他是父王面前的紅人,叫做枯玄,父王尊稱其為‘陵源真人’聽說是名求仙問道、通達鬼神的方士,於煉丹之術也頗為精通。在二哥離宮這段時間,父王一直讓他常伴左右,信賴有加,他還鼓吹父王也同來求仙只將朝政之事交給大臣們便可,俸祿也快與丞相旗鼓相當了且時時為父王供上所謂的“強身健體”之藥。近來又聽聞他要為父王煉犬長生不老’藥,如此荒誕無稽之事我怎能輕信。故特意將他叫至此處,假借著讓他看看風水的藉口想盤問他一些事情。”
高辭皺眉道:“宮中竟混入這種人,齊王當真糊塗。”
“沒錯,父王寧願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方士也不願信身邊的忠臣,那方士不過是在他面前表演了多次捉妖之術而已,也不知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北唐素一聽立即詢問陳匡道:“捉妖之術?他如何捉妖的?”
陳匡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甚瞭解,都是聽旁人說的,似乎是往所謂的妖物身上貼了些符,又念念咒什麼的。此舉一出倒讓不少大臣信以為真,都站到他那邊去了。”
“妖物?宮中何來妖物?”
“御花園的池子裡本無魚,但數年之前突然出現了鯉魚,總以為是宮人偷偷放生的也就無人在意,多年來一直平安無事,但枯玄前段時日說御花園池子中的這條鯉魚是父王病痛的罪魁禍首,當即就給它作法,往水裡投了許多符,那鯉魚果不其然一遇符就動彈不得,他再念了念法咒便死了。”陳匡說著滿臉的難以置信,卻總覺得有些詭異之處。
北唐素一驚,心中隱隱感到那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