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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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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我們何時會再相見,但我不相信我們之間會就此割斷。我對著阿泰的背影,低低地說:“阿泰,山水有相逢,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知他一定聽不見,但是他卻忽地回過頭來,遙遙地看向神武門的門樓,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知道,他一定是在溫暖地笑著……

我也努力地微笑,直到那個背影再遠,再遠……終於,太遠,或者我的視線本已模糊,我再也看不見了他。

我回身,卻看見城樓上一個紫色的身影,那個和阿泰有五六分相似的人——他親愛的弟弟,親手送走阿泰的人,也遠遠地看著阿泰背影消失的地方,表情複雜,不知是鼓舞還是寥落。

他把視線移向我,我無視他,下城樓而去,經過他身邊時,低聲道:“太子殿下,很好,非常好。”說完就走,他在我身後喊道:“武明空,我討厭你!”我腳步一頓,頭也不回扯起嘴角道:“正好,我也是。”說完我繼續我的腳步,水藍色長長的裙裾搖搖曳曳的拖了一地,綺麗而傷感……

(第二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就到這裡啦,大家積極打分吧,某揚不會棄坑地,一年兩年的總會把文寫完;)

☆、第六十五章 針鋒相對

貞觀十九年三月,勤政殿,一爐薰香嫋嫋,我坐在自己的案前專心地讀著奏摺,幫子衿分類排輕重緩急,子衿在內殿午睡。

他這兩年讀摺子多了開始眼花。太子治年紀尚輕,還在日日隨著子衿學習理政,而我在外間並不知道的情況下已陪伴他處理政事多年。我心疼子衿為國事過於操勞,為了減輕他的負擔,由我先讀了摺子,只撿緊要大事呈給子衿親覽,其他由我口述陳報,或者由太子治批閱。

累得肩頸發緊,有些痠痛,我用手扶住肩用力地仰仰頭,再低低頭,此時一雙大手扶上我肩膀,輕重合宜地按捏起來。

半晌,我享受地眯起眼,輕輕哼道:"嗯,好舒服呀!子衿,你怎麼才睡下就醒了?"邊說著邊回頭去看他,肩上的手此時輕微一震,我一看之下,頓時失了顏色,這哪是子衿?分明是太子李治!

我大驚之下一時沒有反應,任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李治也手停在那裡愣愣地看著我,可片刻之間我覺得那手滾燙起來,我趕忙一邊躲避一邊起身。李治愣愣地縮了手站在一旁。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厲聲問道:"太子這是做什麼?"

李治還是在恍神,被我一問,猶豫道:"我看你好像很累。。。。。。"

我氣笑道:"似乎我累不累與殿下無關吧?太子這兩年的敵意難道是作假的?現在別是變了花樣的想害我吧?"說完我斜睨他,樣子要多鄙視就有多鄙視,彷彿看穿他的詭計。

"你。。。。。。"李治有點氣結,"你才是好手段,我怎麼能和你相比?"

我冷冷哼笑:"不敢,不敢。我只是區區一介女子,哪能和繼承大唐天下的太子爺相比?"

是了,兩年來,我一有機會就挑釁教訓李治幾場,他對我也是從一開頭就含了怨氣,能唇槍舌箭的時候絕不會放過。一來二去他視我為眼中釘,我視他為肉中刺,大有絕不相容之勢。我心裡倒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再清楚不過,這樣對彼此今後反而比較好。

李治垮了臉陰沉道:"連父皇如此英明之人都被你迷惑左右,四哥這麼聰明絕頂的人都為你什麼全都拋下,最後傷心如斯,還有什麼人能跟你想比?"

還有臉提阿泰,我瞪他:"你還敢提你四哥?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你以為我不知他為什麼離開了長安?"

李治的表情瞬間僵了僵,爭辯道:"我那是覺得四哥留在長安早晚被你連累死。"

"倒不如說你怕你四哥留在長安早晚讓你皇位不保。"我毫不留情面地說。

李治被哽,一副不可相信的表情看著我道:"原來你竟是如此想我的,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太子位不成?我出生起承乾哥哥就已經是太子,上面還有出眾的同是母后所出的四哥,連三哥吳王也盛負賢名,我從來只希望做個閒雲野鶴、富貴賢王便好,可是後來承乾哥哥不成器傷了父皇的心,而四哥因為你和舅舅的緣故不能被父皇所容,三哥也因莫須有的謀反之罪下了獄。這江山和眾人的期望都落在了我身上,你以為我就好過,我就痛快?"

我心知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