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著他,淡淡的問,&ldo;剛才聽朕的侍衛 ,古相出去了片刻?&rdo;古晨看著他,沒有表情:&ldo;這麼久沒有回來,倒是不知道陛下已經將侍衛調教的如此敏感了。&rdo;倉諾笑出聲,連笑聲都比別人囂張:&ldo;古相真是幽默,不知道你和朕的貴妃聊了些什麼?&rdo;&ldo;……只是恰巧碰上……&rdo;古晨應付入流,&ldo;貴妃娘娘正好不識路,臣便順便帶路罷了。&rdo;話 的如此虛偽流利,古晨在心裡嘲笑自己真是越來越習慣了皇宮的生存方式。剛才跟畫樓在院子裡散步的時候他就發現除了李柯還有人跟蹤自己,在皇宮裡行動這麼膽大的除了皇帝的人還能有誰?雖然他心裡有些震驚倉諾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剛才和畫樓的事問出來,但是他依舊面不改色,就像那真是事實一般。&ldo;真是如此簡單嗎?&rdo;話音一頓,注意到古晨沒有任何情緒表現,倉諾話鋒一轉,&ldo;古相也真不會憐香惜玉,如此嬌妻就在身邊,要是朕的話,就決不會離開片刻。&rdo;語帶輕薄,讓在場的大臣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古晨不知道眼前的這隻狐狸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狐狸……用這個詞形容他一點都沒錯。雖然他年輕,但是少年老成,有時候狡猾的就像一隻修煉了千年的狐狸,在他剛登基的時候,不少自以為是的老大臣沒有少被他算計過。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起伏,淡然回道,&ldo;那樓貴妃真是幸福。&rdo;側過臉,對上一旁白若梨的眸子,輕笑道,&ldo;陛下,您也知道若梨的身子不好,臣想先帶若梨回去休息……不知道陛下可否應準?&rdo;&ldo;呵呵……當然可以!&rdo;倉諾笑道,&ldo;若梨可是朕的妹妹,你可要好生照顧才是!&rdo;&ldo;是……陛下,勞你費心,今天真是謝謝陛下了。&rdo;完向倉諾行了一個君臣之禮,便率先離開。白若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忙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著倉諾抱歉道,&ldo;陛下,他……就是這樣的性格,還希望您莫要怪罪。&rdo;倉諾深深的看著她,表情非常的奇怪。揮揮手,&ldo;罷了罷了,你們都走吧!&rdo;他轉過身,坐回了龍椅上,開始大杯大杯的喝著美酒。殿上又熱鬧起來,好像古相和相夫人離開了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情緒一般。直到自己喝的醉醺醺,倉諾眯著眼睛看著那兩處空蕩蕩的座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快活還是不快活。殿堂下面,大臣們齊聚,他看著將軍,大人等等其他大臣,忽然覺得非常的寂寞,就像置身千萬人裡,也覺得只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這些笑容,這些熱鬧都是那麼飄忽,虛幻,明明就在眼前卻總是太過遙遠。再也沒有人提及樓丞相,大家都裝著沒事人一般,生怕惹禍上身。他想起最開始離開的畫樓,她和古晨簡直是一個性子,從來不會巴結討好自己。不像眼前的這些人一般,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不敢有一絲一毫違逆自己的心意。為的是什麼?不過是仕途,官位。可是為什麼偏偏處身跟他們在一起,他反而顯得空虛寂寞,和畫樓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是個真正有血有ròu,會大笑會生氣的正常人。他知道,自己是皇帝,是天子,也就以為著他是孤家寡人,怎麼能跟正常人相比?他一杯接著一杯,別人只道是陛下今天心情好,卻不知實則他是如此的苦悶。深秋,風中透著些許淒涼之意。靜靜的屋子裡,阿紫將寢宮的窗戶輕輕的關了起來,瞥了一眼c黃上睡的安穩的小人兒,輕手輕腳的出去了。相對於長生殿的喧譁,七宮殿顯得平和而安寧。畫樓閉著眼睛躺在c黃上,聽著阿紫離開的聲音,雖然疲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用小時候母妃教她的數山羊的方法讓自己入睡,迷迷糊糊裡,彷彿睡著了,在做一個非常遙遠的夢,也不知是什麼夢,然後,驀地睜開眼睛。一股撲鼻的酒氣,伴隨著一個有些跌跌撞撞的身影。&ldo;呯&rdo;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起,然後那個身影走到c黃畔,定定的看著自己……[095]陛下……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