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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專政之下。德國必須要簽字。

布羅克多夫·蘭曹則不這麼看。無須證明,他斷言協約國只不過是恐嚇而已,他們沒有必要必須佔領德國。如果德國立場堅定,即便是進行激烈談判,他們仍註定要讓步。英美可能會與法國斷交。蘭曹的代表團透過了意見一致的建議信:“和平條件仍讓人難以忍受,德國不能接受,我們要維護國家尊嚴。”軍隊持同樣的觀點。陸軍元帥興登堡說與協約國對抗不可能成功,“但是作為士兵,我寧願光榮地被擊敗,而不願要可恥的和平。”傾向於接受的內閣被封殺,並於6月20日被免職。布羅克多夫·蘭曹一併辭去了德國代表團團長和左派領袖的職務(1922年,他成為駐莫斯科大使,他專橫的作風給布林什維克留下了很深印象。他在莫斯科的工作相當成功,使他的祖國與蘇聯建立了密切的關係)。

德國現在沒有政府也沒有發言人,甚至於沒有總統,但是艾伯特被說服繼續留任。最後期限,6月23日上午7點,正在逐漸逼近。最後艾伯特試圖整合政府。經過漫長的再次辯論,國民大會投票表決支援簽字,但對涉及投降和戰爭責任審判及“戰爭罪”的條款德國仍保留意見。巴黎馬上回應:“德國政府要麼接受,要麼反對,沒有任何模稜兩可的餘地,必須在規定時間內簽字。”魏瑪是一片可怕的混亂。許多代表和內閣大臣回國了,確信工作已完成。德國政府請求巴黎推延最後期限,然後整夜開會,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形成一致的決定。6月23日早晨,巴黎傳出訊息,最後期限不能推延。在德國軍隊宣佈支援簽字的11個小時後,德國政府使國民大會透過了決議。許多右翼民族主義者叫囂著反對簽字,並且私下裡廢除決議。在另外一個決議裡,他們公開表明不懷疑支援政府者的愛國精神。會議閉幕時大會主席說,“我們將不幸祖國的命運交給了仁慈的上帝。”

和談者們緊張地等待著德國的最後決定。下午4點30分,一位秘書向四人會議彙報德國的答覆已傳出。“我在一分一分地數著時間。”克雷孟梭說。5點40分,檔案終於到了,政客們蜂擁過去圍著一個法國軍官,聽他翻譯。勞合·喬治臉上露出微笑,威爾遜也咧著嘴笑了,克雷孟梭匆忙草擬指示,命令福煦停止進軍,命令在巴黎的軍隊開炮慶祝。那天巴黎和會沒有開展其他工作。

6月28日,簽字儀式在凡爾賽宮鏡廳舉行,德意志帝國1871年就在這裡宣佈誕生,這天還是斐迪南大公和他的妻子在薩拉熱窩被暗殺的紀念日。儀式由克雷孟梭親自安排。非常有趣的是,他在宮殿龐大、嚴肅的會議廳裡舉行了一個聚會,用法國國王的古老醜聞來逗大家開心。“看那兩個人,”他指著威爾遜和鮑爾弗低聲說著,“我打賭他們在講髒話;看鮑爾弗的樣子就是好色的老傢伙。”他還訂購了昂貴的傢俱和掛毯增添莊嚴氣氛,並將令人討厭的墨水瓶拿走(顯赫的法國官員走遍巴黎的博物館和古玩店才找到符合他要求的物件)。

許多全權大使也在古玩店裡不遺餘力地蒐羅各種金屬或石頭圖章(這是一個外交傳統,簽名要加蓋私人圖章)。澳大利亞的休斯被勸說不要使用大力神殺龍圖案的,他最終使用了一件澳大利亞軍服上的紐扣(順便為長期患病的助手買了4英尺高的大理石維納斯像)。勞合·喬治想用一個金英鎊。“用完了把它留給我。”克雷孟梭說。勞合·喬治回答,“我就這一個了,都給了美國。”6月27日,當一位秘書小心翼翼地將紅色的蠟滴進漏斗,全權大使們剛好將他們的圖章蓋在了第二天要簽字的條約上。

有許多人在搜尋入場券。五巨頭每家在鏡廳有60個席位,“非常棘手的數字,”威爾遜說,“如果是10個以內,比較容易選擇人選,可是要選出60個人,必然會引起許多人嫉妒。”凡爾賽宮外,一位想進入現場的大膽的美國商人宣稱他印有廠商盾徽的香菸盒就是通行證。頗有魅力的紅髮作家埃莉諾·格林施展魅力,使勞合·喬治讓她以記者身份進入了現場。許多追逐高價票的故事也在不斷上演。

另外還有許多令人恐慌的流言在傳播。在柏林,德國的一個士兵組織搶來普法戰爭中應歸還法國的旗幟,並在宏偉的弗雷德裡克紀念碑前將它焚燒,與此同時一群人在唱著愛國讚歌。最後關頭,難道德國會拒籤嗎?6月25日,法國訊息說,在噴泉酒店德國高階別代表們興高采烈,因為低階別官員將被派去簽署條約。當四人會議派人前去調查,負責的代表說,政府在選擇簽字的大臣方面確實很艱難。直到6月27日,才有確切訊息證實兩個代表已踏上前來簽字的旅途:新外交部長赫爾曼·穆勒和交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