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巴。”他把探照燈光從那雙巨眼往下移,最後,停在那怪物的巨大的鳥形嘴上。
“看樣子,它像鐵一樣硬,”羅傑說,“身體這麼軟綿綿的動物怎麼會長這樣可怕的一張嘴巴?”
“就用這張嘴巴,它能把鯊魚咬得粉碎,”哈爾說,“或者像你嗑核桃那樣把你的頭咬開。”
羅傑不耐煩了,“我們不能老呆在這兒。它幹嘛老擋在我們的路上不走開呢?”
“它對我們太感興趣了。它很可能在想,它是不是能把這個核桃嗑開,把我們弄到口。”
“咱們走吧,”羅傑建議說,“要是推不掉它,為什麼不把船往上升一點兒把它擺脫掉呢?”
“我試試看,”哈爾說。他開動船下的噴氣管,那應該能使船往上升,但深海船卻沒挪窩兒。
“那怪物肯定用一隻觸手裹住了我們的船頂。”
獵獲物竟想逃跑,怪物給惹火了,它把其他觸手也纏到深海船上,有些觸手幾乎遮住了有機玻璃窗。
羅傑擔心了,“我想,它正用它的8只觸手夾住我們呢。”
“10只,”哈爾說,“你的老朋友章魚有8只觸手,魷魚多2只。”哈爾又開足了馬力。
大鐵球還是沒動彈。他們聽得到那張巨口啃磨鋼船殼的聲音,那隻怪物正在瘋狂地與大鐵球搏鬥。觸角上那些鋒利的牙齒不斷在船體上抓撓。
哈爾關上發動機,“沒用,我們還是脫不了身,”他說,“只好等著了。”
魔鬼魚不停地啃著、抓著,它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麼難對付的敵人。這個鐵球太大,囫圇吞不下去。但是,要咬開它卻不那麼容易。巨怪的火氣越來越大。
“我的神經受不了啦!”羅傑說。
“別擔心,這麼堅固的鋼殼它咬不穿。”
但是,當巨魷向一扇舷窗發起攻擊時,他們可就不能不擔心了。有機玻璃非常堅韌,但畢竟不是鋼。它能承受驚人的壓力,但銳利的東西卻能把它扎破。現在正在舷窗上拚命啄的這張鳥形嘴可是夠鋒利的。
哈爾估量了一下這隻巨魷的個頭,周長約莫3。6米,體重至少有450公斤。
“它的個頭大總算是件好事,”他說,“即使它能把那扇小小的舷窗啄破也進不來。”
“我倒不是怕它進來,”羅傑說,“但只要它啄開一個小洞,海水就會湧進來,那時可怎麼辦?”
哈爾不想嚇唬他的弟弟,但他必須實話實說,“那樣的話,恐怕咱倆都得完蛋。海水的壓力至少等於這個球內氣壓的100倍。萬一舷窗被啄破,海水就會以驚人的速度湧進來,用不了幾分鐘就會把我們淹死。”
魷魚的行動引來了一大群觀眾。大大小小千姿百態的魚全都游來了,它們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在探照燈光下,它們形成了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彩虹後面,一個東西像朵雲似地在水裡飄過。
“你猜那是什麼?”羅傑好奇地問,“這麼大,不可能是魚。也許,只不過是一片陰影。”
那個東西越逼越近,看起來,像一片巨大而沉重的陰影。
“但願……”哈爾開口了,但他沒把心中的願望說出來。當那片陰影掠過他們的船飄然遠去時,他大失所望。
可是,過了一會兒,它又回來了。這一回,它正好在探照燈光中。它那碩大的頭大得像一輛公共汽車,嘴巴張著,巨牙白得發亮。
“巨頭鯨!”哈爾喊起來,“也許,它能把我們救出去。”
“它能幹什麼?”羅傑問。
“它能解救我們。我們不會淹死在這兒了,”哈爾說,“如果它願意這麼幹的話。魷魚是巨頭鯨最愛吃的食物之一。不是那種貼著水面漂浮的、只有半米左右長的小魷魚,是那種生活在深深的深海的肥美的龐然大物。啊,但願它餓了。”
巨頭鯨又來了,可是,在距離巨魷只有兩三米的地方,它又遊走了。
“我敢打賭,它怕。”羅傑說。
“它完全有理由害怕,被巨魷吃掉的鯨魚太多啦。”
“我還以為它總是得勝的呢,”羅傑說,“它的個頭比那條巨魷大得多。”
“是大得多,但它沒有那10只觸手。那些觸手長達9米多,還長著那麼多的利齒。”
巨頭鯨游回來,停下來用它的那雙小眼睛盯著它的對手。在巨魷那雙車軲轤似的大眼睛的映襯下,它的小眼睛顯得格外古怪。
過了一會兒,它猛一擺尾,朝前衝去。它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