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你該去的地方,”他狂笑著說,“到瞭望臺上去,快!吉格斯已經上前桅頂上去了,你就爬上主桅杆吧。一直爬到最高的地方。叫你到上頭,可不是讓你去看風景。你得留神瞅著看有沒有鯨魚,一看見水柱就得大聲喊。讓我瞧瞧,看你的眼睛有多尖。你要能在吉格斯之前找到鯨魚,我就讓你下來。要是找不到,就得呆在那上頭,一直呆到找到鯨魚為止,哪怕在上頭呆上一個星期呢,這我可不管。在船上,你這樣的乳臭未乾的小傢伙完全是廢物。上去吧,上你的搖籃那兒去吧,把你搖暈我才高興呢。”
船長話音未落,羅傑已經在通往第一平臺的橫穩索上爬了一半。繩梯不停地搖晃,他從來也沒爬過這麼不牢靠的東西。他希望能快點兒爬到那個牢靠安全的第一平臺,或者,像水手們通常所叫的“桅樓”。
他正要穿過平臺的入口,下面突然一聲大吼。
“別從桅鬥入孔口走,”船長吼道,“我這條船可不用笨手笨腳的傻大個。從桅樓側支索那兒過去。”
也許,他在力圖把那孩子弄糊塗。但羅傑知道,剛才,他要穿過的那個洞就叫做桅鬥入孔口。他也知道,桅樓側支索就是那些一頭固定在桅杆上,另一頭連著平臺外邊沿的那些鐵桿。要爬這些側支索,他必須離開繩梯,猴子似地靈巧地兩腿懸空,兩手替換著,一把一把地往上爬。
往上爬了一半,船突然朝一邊傾斜,羅傑一把沒抓住支索,整個身體就憑一隻手懸在空中,活像老祖父時代老式掛鐘的鐘擺。
下面傳來一陣狂笑。船長開心極了。甲板上已經聚集了好些個船員,但他們沒跟船長一塊兒笑。哈爾準備爬上繩梯去救弟弟,船長惡狠狠地制止了他。
帆船每向右舷側一次,羅傑就正好盪到那排煉鯨油鍋的上方,鯨魚脂正在鍋裡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