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撲出來,或者從頭頂上的樹杈上跳下來。
突然,哈爾叫了起來:“那是什麼?那兒,棕櫚樹那兒!”老亨特將頭上的手電筒對準那個方向。有東西在動,一個黃色有黑斑的東西在移動。現在看清楚了,肯定是一頭豹子的屁股。但那東西像人一樣地直立著。它正要跳到樹叢裡藏起來。就在它要消失的時候,它回過頭來看了一下追捕者。那是一張人的面孔!但光線太暗,看不清楚是什麼人的面孔。
它消失了。人們衝到它剛才出現的地方,並立刻分頭搜尋。然而,那野獸,或那人,或其他什麼東西卻像消失在空氣中了。
2、豹人
甚至足跡也消失了,被盤根錯節的灌木叢和草遮蓋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從村裡來的那些人很明顯不願再往前走——豹子就夠糟糕的了,何況還是一頭能化為人形的豹子,那一定是魔鬼,它能隨心所欲地顯形或消失,槍打不著,箭射不著,越這樣想他們就越害怕,害怕得發抖了。真是個倒黴的夜晚,他們要回去。
老亨特說話了:“你們的孩子怎麼辦?讓他們一個個地披叼走?”
頭人說:“沒辦法。你們也沒辦法,豹子可以被殺死,而豹人是不會被殺死的。走吧,跟我們一起回村子去,你們有燈,我們不敢摸黑走回去。聽!它在笑我們。”
從密林深處傳來一陣刺耳的嘎嘎啊啊聲,只有那些被嚇壞了的人才會把它想象成笑聲。那聲音就像用鋸子鋸一棵堅硬的老樹疙瘩所發出的聲音。
“那個傢伙,不管他是誰,”亨特說,“儘管他裝豹子裝得很像,我也要追蹤他。你們可以跟著我們,也可以留下,隨你們的便。”
他和哈爾羅傑兄弟朝發出刺耳的聲音的地方走去,村民們不情願地跟在後頭。他們鑽過樹叢,爬過枯倒在地上的樹幹,繞過大樹,朝“魔鬼”追去,可心裡在盼著,千萬別真地碰到魔鬼。哈爾和父親頭上各戴著一個手電筒,電筒光照亮了一小片樹林,在搜尋那個黃色帶黑色班點的東西。
哈爾猛地停下。“我看到他了,那根樹杈上,蟻山的左邊。”
亨特瞪大眼睛,對!他辨認出那的確是個黃黑色的東西,可能是那傢伙用來偽裝的豹皮。露露,那條狗輕輕地咆哮並開始往前跑。
“回來,露露!”老亨特把他喝住,“回來!”
狗悻悻地停下但仍咆哮不止。
“奇怪!”老亨特說,“早些時候我們發現豹人時,露露安靜得像只貓,而現在那麼激動。為什麼?”
“如果我們就這樣直接朝豹人走去,他一定會跑掉,就像剛才一樣。”哈爾說著就取下了頭上的手電筒遞給羅傑,“呆在在這兒照著他,別動。我偷偷地繞到後邊去,我能把他從樹上拽下來。我帶上刀,怕萬一用得著。”
老亨特立刻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刀。記住,那是個人,我們無權殺他。我知道,他行動可疑,但我們只能將他抓住,然後送往警察局去審問。”
頭人出來反對了,他說:“你兒子不能去,他雖然有勁兒但他沒有魔法,豹人會變成豹子將你兒子殺死。”
但哈爾早已溜進了暗處。老亨特一點不為兒子的安全擔心。他知道兒子那一米八二的身材、一身彈簧似的肌肉對付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吃虧。至於豹人會變成豹之類的迷信,他理都不理。他看到露露跟上了哈爾,行!他們倆對付那個神秘的怪人綽綽有餘了。
露露一直往前衝,哈爾把它喝住:“別急,露露,慢慢來!”他們鑽出樹林來到了河邊。天上繁星閃爍,對岸那些行動緩慢的大黑影子是河馬。幾乎就在哈爾的腳下,一條鱷魚把頭擱在岸邊上打盹,這時也扭轉身子潛入水底。
他們悄悄地來到那棵樹的後邊,那是一棵猴麵包樹,一棵老樹,可能樹幹已經空了。他們慢慢地繞到樹的前方,看到了橫幹上那個黑影子。這時,一股濃烈的氣味撲鼻而來。哈爾想起了在動物園內豹子籠旁聞到的氣味。但他跟自己說:不是豹子,那是人。
性急的露露已經發起了攻擊,它狠狠地吼了一聲就朝樹撲去,與此同時,樹幹上那東西也撲向露露,兩個東西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哈爾一陣驚恐——那不是人,而是一頭大豹子。露露在它的鐵爪利牙下恐怕連十秒鐘也支撐不了。兩個畜生跌落地上,豹子的牙齒咬著露露的脖子。
哈爾找出刀衝了上去,他想救出露露。但兩個畜生不停地翻滾,哈爾幾乎看不準哪是豹子哪是狗,弄不好一刀子下去反把狗給扎著了。
這時,出了件怪事,豹子痛苦地嗥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