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傅哲瀚能點頭,可是他如此輕易地鬆口,卻讓她有了一種難言的不安,即使有私心,但是她也有良心,該說的她還是必須慎重的說給傅哲瀚聽,“你是傅家的大少爺,只要順著傅昀,你的前途只會是光明和寬敞的,甚至你可能當上華國最年輕的上將,你確定你想好了,冒著成為廢人的危險,冒著失去你爺爺傅昀、失去傅家的庇佑,和我合作,幫助俞家人、幫助言懿軒,幫助馬娉婷麼?”
“是!我想的很清楚,這是我欠馬娉婷的!即使我曾經渴求過她的感情,可是當我發現她只有在她愛的人的懷裡才能笑得最美麗的時候,我退而求其次,只要看著她笑得璀璨就好。甚至私底下想著,她終究有一天會發現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不適合他,會轉過頭看見我,然後發現她真正應該動情的人是我。
書上不是說過麼?愛情,滴水石穿!我相信,我慢慢等,慢慢等,就一定能夠等到那一天,因為馬娉婷愛的那個人也許指不定哪一天就會傷害她,那時候,我就可以好好地把她抱在懷裡,輕柔撫慰。
但是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即使我再怎樣愛著她,再怎樣去等待,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因為我的家人是殘忍的劊子手,殺害了她的親人。她現在一定是恨透了傅家,也恨透了傅家人,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等待、去要求她的愛?
可能,連祈求她的原諒都成為了一種奢侈吧!”傅哲瀚輕哼一聲,有些自嘲的緩緩道,“我能做的,也許只有以死替爺爺的錯向她贖罪,可是現在既然有更好的能夠幫助她的方法,那麼即使是刀山火海,地獄冥淵,我也會去闖上一闖,只希望,她不要恨我才好。”
溫然聞言,淡淡的嘆息了一聲,有些人,註定愛上另一個人,而她/他愛的那個人,卻又愛著別人,轉來轉去,轉成一個非方非圓的圖案。有時候,愛的人會回頭,有時候,卻會轉身離開,擺脫這個糾結的圈兒。
她哪裡聽不出來,傅哲瀚對馬娉婷那深刻的有些不符合年齡的感情,她想,如果不是傅昀把生與死的界限劃在了馬娉婷和傅哲瀚之間,也許傅哲瀚在馬娉婷身後的靜靜等待,說不定真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心中也不得不為言懿軒帶著些許罪惡感的暗暗慶幸,雖然傅昀把他身邊的兵士害得夠嗆,但是卻間接地為他清楚了一個潛在的可怕情敵——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最顯眼最厲害的對手,而是躲在暗處的時刻準備趁虛而入的那個人。
“傅哲瀚。能說的,要承擔的風險我都告訴你了,請你最後一次認真的告訴我,你是真心的下了決定。不是一時衝動,即使最後無法從你爺爺傅昀那裡得到解毒劑,你真的成為廢人,你也不會後悔麼?”溫然眼神無比嚴肅,語氣也十分謹慎,向傅哲瀚做著最後的確認,這是一條賭上性命的沒有回頭的路,一旦應承就無法更改。
“套一句玩笑話,比珍珠還要真。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溫醫生,開始吧!”傅哲瀚眼中沒有意思怯弱與猶豫。反而有一種釋然,如果自己的行為能夠給馬娉婷帶來哪怕一絲的安慰與補償,就足夠了。
溫然聽見了傅哲瀚的答案,咬了咬唇,手伸進衣服的口袋裡,然後緩緩地握拳而出,把手伸到傅哲瀚面前,然後輕輕展開,在那白淨的掌心裡,靜靜地躺著一管5厘長一厘寬的透明玻璃管。其中似乎有一股靜靜的氣流正在遊蕩。
傅哲瀚看了一眼那根透明玻璃管。抬頭看向溫然。“這是……”
“這是我和俞家還有言懿軒三方通力合作,好不容易從國外的走私貨品市場中攔截下來的20克毒劑。都是溫邑一手研製的,再多的已經流入了各方勢力之首的手中,強龍不壓地頭蛇,假若要強搶,必定得費很大一番功夫,時間和空間都不再允許我們那麼做。
所以,這一小管毒劑是我們現在能夠得到的最後一點,本來我帶他來,並不是想讓你以身試毒的,而是想趁機讓你爺爺嘗一嘗這種苦楚,這樣溫邑就不得不配置解毒劑,我再趁機潛入,在你爺爺服用解毒劑之前,盜走解藥。”
“這太危險了,爺爺的房間內外都佈滿了守衛軍人,溫醫生你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進的去的,即使進去了,得到了解毒劑,只怕也很難全身而退。”
傅哲瀚的話讓溫然微微點頭,“是,所以這是最次的方法,如果不是你提出要和我合作,我也許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早就向傅昀下手了;現在有了你的加盟,我的危險的確降低到最低點,可是你的危險卻是上升到了極點。”
“我不怕危險,只怕幫不了馬娉婷。愛也好,贖罪也好,我只希望,她心中對傅家、對爺爺的恨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