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就是……”溫然抿了抿唇。瞥見傅哲瀚那滿含期待的眼睛,一時間心底又升起些許不忍,可是不僅僅是盧芳,其他要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必須狠下心腸,咬了咬牙,溫然語速陡然變得飛快,“是你……必須中毒!”
一時間,房間裡突然陷入難言的寂靜,雖然溫然說的很快,但她吐詞卻是十分清晰的,一字一句傅哲瀚都聽得很清楚,可是連在一起,他卻有些不明白,什麼叫做他必須中毒?這和營救馬娉婷有關係麼?
就在瞬間的安靜之後,溫然再次開口,“這是從你爺爺傅昀手上得到解毒劑的唯一途徑。”
“你的意思是……”從小生活在世家,雖然不屑於算計什麼,可這並不代表傅哲瀚不懂該怎樣去籌謀,只是稍微轉動了下腦子,他倏忽明瞭了溫然剛剛所說的“他必須中毒”所代表的深意。
見傅哲瀚眼色微沉的看向自己,溫然知道他已經有所感覺,點了點頭,證實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只有你中了和被你爺爺傅昀所迫害的人一樣的毒素,他才可能要求製造這種毒素的人親自研製解毒劑。”話到此處,溫然皺了皺眉,“但是,這也是我們的一場豪賭,因為搭上的是你的生命。
傅哲瀚,說實話,我真的不確定,你爺爺最後到底會不會救你。我只能說可能,他有大部分可能救你,也有可能因此懷疑你,而最後放棄你。不是我有心說你爺爺的壞話,而是你的爺爺傅昀本身就是個精於算計的人,他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即使暫時處於弱勢,他也會在之後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雖然,你爺爺最開始是想徹底摧毀盧家,即使盧芬和秦雨都被送進了牢房,可是最終盧芳還是被馬娉婷和言懿軒救了回來,盧老爺子也留下了一條命來,盧家雖說名存實亡,但是隻要還有活著的努力的盧家人,盧家不愁不能重興。”
深吸一口氣,面對禮儀良好,沒有輕易打斷她說話維護傅昀的認真傾聽的傅哲瀚,溫然心中有些淡淡的讚賞,可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只是繼續道,“你爺爺的算計是要把盧家徹底從上京世家之中清除出去,在這點上,馬娉婷他們就徹底惹惱了你爺爺;再加上,和氏珠寶聯展上那塊玉璧,你爺爺本來想要收入囊中,最後也因為馬娉婷的緣故而錯失並且損兵折將,他心中的怒火肯定早已燃燒起來。
之後幾次和馬娉婷言懿軒的交鋒,你爺爺看起來好像都處於弱勢,可是最終他還是靠著手上所掌握的的馬娉婷的爺爺奶奶而逼得馬娉婷和言懿軒無法動彈,甚至最後逼死了馬娉婷的兩位親人並且重傷了馬娉婷。
從俞家和言懿軒手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後,你爺爺留下了最後一份大禮,讓整個俞家都湮沒在毒氣之中,除了少數幾個人倖免於難,其他人現在都受著無比的折磨。
所以,這對於你來說是一個非常難的選擇,我不想欺騙你,那種毒素對於腦部神經的侵蝕非常可怕,發作起來。如同千萬根細小的針刺在交錯扎你的腦膜,意志力頑強的人最多可以挺過半個月,可是半個月時間一過,沒有解藥。即使是神,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變為腦癱的命運……”
溫然後面的話,傅哲瀚並沒有怎麼聽清楚,當聽見馬娉婷的爺爺奶奶因為自己爺爺的逼迫而雙雙亡故在馬娉婷眼前的那一刻,傅哲瀚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下來。
如果說以前,他還有資格去競爭、去爭取馬娉婷的感情,可現在,在他的爺爺逼死了馬娉婷的親人的情況下,他還有什麼顏面去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孩子。還有什麼權利去責問自己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她卻毫無回應。
換位思考,假如是馬娉婷逼死了自己的親人。他即使再怎麼樣愛她,心中也必定充滿了怨憤,是無法原諒的;現在,爺爺傅昀作出了這樣讓馬娉婷憎恨和無法忍受的事情,是傅家對不起馬娉婷,是爺爺對不起馬娉婷,是他對不起馬娉婷。
想起在地下研究所見到馬娉婷的時候,她看向自己仍舊清澈卻有些隔膜的雙眼,面對爺爺渾身散發出的難以忽視的隱隱怨怒,他一直以為馬娉婷是很爺爺抓了她。讓她沒有自由。不能和愛的人在一起。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馬娉婷對爺爺是恨。是殺親之仇,不共戴天。
“我該怎麼配合你?”良久,傅哲瀚打斷了溫然的喋喋不休,似乎一瞬間被抽走了身體中所有的力氣,有些木楞地問道。
溫然聞言猛然頓口,“你……你都想清楚了麼?你真的決定了麼?你要清楚,如果你中了這種毒素,少則一星期,多則半月,沒有解藥,你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即使溫然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