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墊下陷的壓力讓馬娉婷回過神來,側頭看見帝鴻懿軒,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和家裡打了個電話,報個平安罷了,可惜我爺爺奶奶都出門了,好久沒聽見他們兩老的聲音,怪想念的;而且兩老年紀也大了,就這麼出門,我有些放心不下。”
帝鴻懿軒聞言失笑,“丫頭,到底是你是孩子還是你的爺爺奶奶是孩子,聽你這話我怎麼感覺你和你的家長們的角色都調了個頭,我想你爺爺奶奶人生的閱歷應該比你要多得多,別多想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徹底,早些休息也好早些能自由下地。”
說完帝鴻懿軒摸了摸她的頭就要往外走去,馬娉婷咬了咬唇,頓了幾秒,在帝鴻懿軒轉身之際拽住他的袖口,低聲道:“我想,有件事情,我應該告訴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關切我的那顆翠色的珠子,其實……那顆珠子是我奶奶在我來首都求學前送給我的。”
帝鴻懿軒頓時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馬娉婷,想到先前在那個姑且稱作夢裡所看見一切,瞳色漸深,“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上心的。”
“謝謝你,帝鴻懿軒。”抿了抿嘴,馬娉婷唇邊勾出小小的弧度,整張臉顯得十分甜美。
傻丫頭,其實你永遠不必向我說謝謝,帝鴻懿軒深深看著她,微微頷首。再次催促道:“好了,睡吧,休息是最好的藥品。”
看著馬娉婷睡下,給她掖了掖被角,關上燈,帝鴻懿軒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客廳的沙發上,貝銘和翼,螟,馳。冀幾個仍舊是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便自發的起身讓位。
帝鴻懿軒走過去。卻並沒有急著坐下,而是直接吩咐道:“翼、馳,你們兩個聯絡一下手下的弟兄,派幾個伸手矯捷,善於隱藏的人員去保護馬娉婷的父母;至於冀。你要想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馬娉婷的爺爺奶奶,他們很有可能是古蜀國曆史的知情者,偏偏現在卻下落不明,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貝銘,你迅速和笑面聯絡上,讓他把最近上京個大家的動作給我反饋回來;”說著。帝鴻懿軒瞟了眼桌上的報紙,微微眯眼,“照這幾天的訊息來看。盧家怕是要撐不住了,有些人,估計是已經忍不住了。
螟,丫頭身上的傷也快好了,最遲後天。她肯定會鬧著要回盧家,明裡暗裡你都要保護好她。如果她堅持要和你學功夫,你也不用太客氣了,好好磨練她就是,只是別讓她傷上加傷。”
迅速地做好一切安排,每個人立刻動身執行起各自的任務,原本有些擁擠的客廳瞬間變得空蕩蕩的,帝鴻懿軒緩緩坐下身,手指在米白色的真皮沙發上順序地點動著,眼睛卻望向臥室的方向,透漏出前所未有的複雜神色,那裡面,有一個讓他無法放心的小人兒正在靜靜安眠。
清晨的風帶幾絲其他時候所沒有的清涼,微微拂動耳邊的落髮,一夜未眠,盧芳靜靜地坐在清風別院的大門邊,手上拿著一個大大的檔案袋,神色漠然,不久後,太陽帶著幾分熱意從東邊的天空露出了半個腦袋,看了看手上的錶帶,盧芳起身,向外走去。
飯廳裡,已經稍微有了一些精神的盧嶽林和精神不振的秦雨以及盧芬已經就坐,飯菜上桌,在他們還未開始進餐前,盧芳掐著時間走進了飯廳,目不斜視的,她連眼角都懶得往盧芬和秦雨身上瞥去,徑自走到盧嶽林身邊。
“爺爺,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能站在這裡和您好好說話,所以在現在我還能在您面前時,有些東西我必須要讓您看清楚。”說完,盧芳便把手裡的檔案袋地道了盧嶽林的面前。
本來盧芳走進飯廳時,盧芬還準備諷上幾句,可當她看見盧芳拿出來的那個袋子時候,心中就是一驚,面上浮現慌亂之色,匆忙間,就要伸手去奪。可是她伸出去的手卻在下一刻被人擋住,而擋住她的並不是盧芳,而是坐在另外一邊的秦雨。
只見她笑的溫柔,“小芬,你這是做什麼,芳兒想和她爺爺聊幾句,你怎麼就出手了呢?”
要去奪下資料夾的手被猛地攔住,看見盧嶽林雖然一臉不悅,但是還是開啟了檔案袋,盧芬急的眼睛都紅了,叫嚷著,“秦雨,你給我放手”,她另一隻手立刻跟上,想要甩脫秦雨的控制,卻突然聽見,秦雨“啊”的一聲,困在了桌子上,左臂上那道長長的刀痕便展現在眾人眼中。
盧嶽林和盧芳看了她們一眼,盧芬直盯著那道頓時冒出血珠的手臂,搖了搖頭,“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推了她一下。”
可是盧嶽林這時候的注意力卻不在秦雨手上的手臂山,他開啟檔案袋,翻看著裡面一張張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