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簡單的女孩子,還有如此的心胸。她不禁笑道:“療傷?吉祥還有這樣的功效?”
盧詠怡卻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道:“那麼,你為什麼到這裡來呢?你明明是那個人的妻子…康氏集團的繼承人,那麼有錢的人,在全臺灣的產業何止一處兩處,可他為什麼偏偏把自己的新婚妻子安排到奉元的‘鬼屋’來住?自己卻呆在臺北不聞不問?看看你今天的反應,明眼人都知道,你是有所埋怨的…可是他還是不問不聞,他甚至不敢在人前痛痛快快地承認,你就是他的妻子,就那麼硬起心腸,跟著那個假洋鬼子一起離開了…他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難道不是要讓你自生自滅嗎?哼,就為了那遺囑裡的三年之約?他不愛你,卻也不肯放你走,現在留住了你,又沒有好好地安排你的生活…這樣無情又自私的男人,不配到奉元來,成為奉元的新主人,即便是他們有再多的錢…也不行…也許,你會覺得我的反應太過強烈,可是我媽說,康家的男人,都是膽小如鼠不負責任的人,都是隻會為了家族事業犧牲女人幸福的膽小鬼…其實,那天我們在這裡發現的那張女人的照片,她叫做柳絮柔,就是被康家的男人…遺棄在這裡,最後鬱郁地死掉了…最後真的變成了隨風而散的柔軟的柳絮…”
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緩緩地帶上了房門,只感到一陣寒冷的悲哀漸漸湧上心頭,難道她的境況在外人眼中看來,竟是那麼地不堪嗎?倒不得不承認,原來這個直爽的女孩子卻有不為知的一面,那樣敏銳的直白,彷彿帶有一點壓抑許久之後陡然間的爆發,除了替她抱打不平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緣故呢?
可是,有一點是盧詠怡判斷錯了的,她不會是第二個柳絮柔。
她到這裡來,並不是為了康家的男人,而是為了她自己,為了給她自己尋找一方安靜獨立的小天地,不必再使自己淪落到霧數不清的地步,因為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女孩了。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我休息。
十三
奉元鎮之行很不順利,因為鎮長過於老邁,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在裝聾作啞,大約還是軟弱無能,只說要順應民意,既然反對的呼聲如此之高,因此強行開發只怕很難,並讓他們自行與村民達成和解。本來康正航不過是抱著陪太子讀書的想法,倒也不是非要在那個閉塞的小鎮上興建超級市場,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適當的理由而已,不象梁少傑,卻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Jacky從香港出差回來,急匆匆地跑到總裁辦去彙報工作,可是康正航卻在跟各部門的高階主管開會,一開就開到了午餐時間,自然是叫了外賣來繼續會議,這就是工作狂人的作風。康氏的哪一個高階主管沒有在總裁辦公室吃過便當,那真的是要捲鋪蓋走人了。直到下午四點鐘,米蘭才打來電話,康總現在終於有時間了。
康正航還在見縫插針批示著檔案,明明知道Jacky進屋來了,依然沒有抬頭,“香港那邊的供應商談地怎麼樣了?”半天卻沒有回答,只得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將椅子向後滑了幾步,微微一笑,“在香港發生豔遇了?為什麼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Jacky清了清喉嚨,“老闆,我聽米蘭姐說你前不久到奉元去了?”
康正航愣了一下,收斂了笑容,繼續低頭去批閱檔案,半晌才道:“我是陪梁少傑去那裡考察一下投資環境…如果陽光國際能夠成功打入奉元鎮的話,我們也可以借這個東風在奉元建一個大型的購物中心…”
不想,Jacky竟然象發了神經似的,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有沒有去看看少夫人呢?”
“怎麼你很想她嗎?你既然那麼想她,你就去看她好了…”康正航忽然撂下了手裡的筆,心煩意亂地重新抬起頭來,“你老遠從香港出差回來,最關心的事情難道是我有沒有去見過那個丫頭嗎?難道,我應當去看她嗎?Jacky哥,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是我的不對?”
Jacky一臉的傷感,“老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把她一個人丟在鬼屋裡,是什麼樣的心情?就好象是把自家的小孩子領到沒有人煙的深山老林丟掉一樣,既傷心又愧疚…難道你都不擔心嗎?不擔心是她是不是會害怕,她是不是會被盧張玉珠一家人欺負…她倒底過地好不好嗎?雖然你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她一個到臺灣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你而已,就算是董家騙了你,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你總可以發揚一下紳士風度嘛…就算不住在康家大宅裡,臺北又有多少公寓別墅可以去住,卻偏偏將人家發配到‘鬼屋’去…老爺子要是知道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