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黃宗勝就每每都能有準確的訊息,帥朗知道一牟定位對這些人太容易了,在車上就關機了,不過後來想了想,萬一關機,這些沒頭蒼蠅肯定要亂撞了,自己家裡和狐朋狗友不管找到那家肯定都是麻煩一堆……一想幹脆又開機了,反正中州這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的地方,他們就知道自己在哪兒,來人總也得需要點時間吧。
於是帥朗一直就是執行中,專揀人口稠密街道走,反正中州這地方他太過熟悉了,一路想著這些人的目的,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債券的事,那既然沒有得到,他們肯定不敢把我怎麼著……想到此處時,帥朗反倒安靜了。
坐在公交車上,拿著從那人身上mo出來了的東西著,一塊普通手錶,錢包一折開,裡面有身份證,名字叫裴國棟,年齡三十二,想想那人的攀牆的身手帥朗忍不住有點心下揣揣了,割了人家ku子又灑了一瓶噴劑,光屁股在大街上讓人家出這麼大的醜,這把人可惹透了,要被逮著,他娘滴肯定得把我整半呃……啪聲合上了錢包,帥朗一抹鼻子,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光棍得xing,就是嘛,哥在家怕老子出門怕雷子,其他人嘛,那叫東風吹、戰鼓擂,都這年頭了誰還怕誰?
再說就怕也不解決問題,墓園倒下的那幾個人裡,只要還有能開口的,一準能反應過來是故意把人往坑裡推,特別又是那個不yin不陽的綠帽哥劉義明反應過來了,這中間帥朗揣度得清楚,恐怕自己就把債券雙手奉給人家,這事都沒法善了”更何況,那債券究竟在哪兒?究竟有沒有,帥朗自己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
完了,這算是打成死結了。沒回旋餘地了。帥朗光棍加痞子的xing爆發了,裝起了東西,下了車,找了路邊一家聯通營業廳”用裴國棟的身份辦了三張手機卡,揣兜裡,攔了計程車,說了聲去南郊,上車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去處。
哪兒呢?沿著中新公司行駛了近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十里河鎮的路牌,下了車,要去的目的地就在鎮邊,一大片白sè的廠區,簡易的框架式的廠房”足有幾畝地大小,廠門口掛著“澳瑪澳油料加工廠”,的標識,快過年了看樣生意著實不錯”進進出出各式廂貨和大卡,帥朗在廠門口不遠巡稜著”不一會兒拔著電話問老黃:“喂,老黃……上次你說的你們那幫開黑車的經常運油的哪家是不是叫澳瑪澳……那他們廠長姓什麼1”……問問唄,我也想搞得便宜食用油賣賣唄,姓遊,遊什麼?遊亮……哦,知道了,那跟他們聯絡怎麼聯絡?你等等,我記一下電話……,139火,意思是說,本地人他們不接待是吧,得說是山西來的?媽的,都這麼缺德,整點二手油全去坑人家老區人了…………”,問完了電話,帥朗整整衣領,感覺自己的行頭怎麼像,又走到鎮找了身穿著很不合適的大黃氅披著,地攤上買了個又土又傻氣地人造草皮包揹著,回頭畏畏縮縮,賊頭賊腦地在這家油料廠轉悠上了。
找這個行頭還是有道理的,你要寶馬香車美女陪看來這地方,人家肯定不招待,不是一路人。但凡能做得了這種生意的都是貌不其揚的猥瑣貨。
什麼生意呢,當然是油嘍。果如所想,這地方的保安措施很是牛逼,帥朗沒瞅多大一會引起警覺了,值班的領著仨大漢追出來,品字形一包圍,當先一位小鬍子一指帥朗惡狠狠地問:“哪兒來的?在我們廠門看什麼?想偷東西是不是?”
“胡說,俄大老遠進油來的,偷啥東西嘛。”帥朗眨眼一口半山西半老陝的土話出來了。
“去去去……進個屁呀,現在油這麼緊張,哪兒有?”對方那位
鬍子叨著煙,根本不接生意。
卻不料帥朗有所準備了,一拉口袋,故意,很故意地亮了個口子,裡面齊刷刷的兩紮錢,看得那小鬍子和看門的一陣心動,就見得帥朗掏著三十塊的黃鶴樓煙陪著笑臉說著:“老哥……我表兄來這兒弄過料,他顧不上就讓我來了,咱可是誠心誠意做生意對不?你們不能把生意往外推是不是?這裡頭咋回事,俄們都知道不是?對咧,你們遊老闆電話是,糾火女火…………”我是老貿介紹過來的,自己人。”
內行不叫油,叫料。這是老黃特意安排的,你說錯就進不了門了。而且你說不出介紹人,也進不了門,這些人只做熟人生意。
煙遞了幾顆,那幾人有的抽著,有的夾耳朵上,一聽知道老闆,知道老闆電話,又有介紹人,是懂行的人,這倒氣氛放鬆,那小鬍子笑了笑,這才有了一副開門揖客的掌櫃樣子,恭身請著帥朗:“請請……老闆請您就是那頭做大批發生意的,老闆貴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