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恿下,當父親的最終把幾個稍大的男孩送進了阿西西的一座修道院,然後把女兒送進了更遠處的一座女貞院,最小的孩子只是因為還太小才被留了下來。
不過很快,當這個孩子能夠自己吃飯穿衣的不久,他就被狠心的父親和惡毒的後母送去和他的哥哥們相聚了。
而且在那對狠心夫妻看來,這個孩子肯定也和其他孩子一樣,永遠要在修道院中度過他們的一生,再也不會招惹到自己。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麼一個可能註定一輩子要和那些**書稿和枯燥的祈禱相伴度過一世的孩子,卻最終走出了修道院,而且他還以在修辭學和對這個時代來說充滿了深奧的法學以及神學的淵博知識,而得到了當時阿西西公爵的賞識。
這個年輕人很快就得到了公爵的重用,於是他乘機把自己那些兄弟從修道院裡帶了出來,他讓他們和自己一起為公爵服務,同時極力推薦其中的一個哥哥成為了公爵的私人書記官。
不過,也許是註定要經過坎坷的一生,就在他那已經年邁的父親因為懊悔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那些兒子會這麼有出息懊惱不已的時候,這個原本可以有個不錯前程的年輕人卻因為他寫的那些東西觸犯了教會,而受到了公爵的冷落,更糟糕的是,很快那些原本只是在神學教義上的小爭執逐漸變成了越來越嚴重的指控,隨著以嚴謹和遵守教規著稱的安納斯塔斯四世即位,這位因對異端冷酷打擊而聞名後世的教皇,在他那份洋洋萬言的對異己者的討伐書,徹底把那個年輕人推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這個原本前途光明的年輕人不得不從越來越危險的家鄉出走,不過在無所不在的教皇的陰影下,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很多聽說過他名聲的人都不敢收留他,而一些貴族更是用羞辱他做為討好教皇的臺階。
多年的奔波讓年輕人逐漸變成了中年人,當皺紋終於爬上他的額頭時,這個人回到了家鄉,他和自己那些苦難的兄弟們見了一面,然後收拾起並沒有多少的那點家當,坐上通往東方的海船。
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會到過自己的故鄉。
“嗚,”發出一聲悶悶沉吟的奎那從半睡半醒中清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的口水居然流到了桌子上,在胡亂抹了抹嘴唇之後,這位君士坦丁堡大學的著名學者看著窗外不由微微出神,隨即喃喃自語“居然會夢到那時候的事,真的老了。”
老奎那是阿西西的磨坊主奧瑟莫多斯的第五個兒子,他相信自己當磨坊主的父親永遠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成為羅馬最有名的大學中最受尊敬的學者。不過一想起自己的父親更加不會想到他還會有一個更加讓他意外的孫子,奎那就不禁一陣感慨。
對於自己的侄子,老奎那相信他的確比自己更加聰明或者說更加能夠用那雙眼睛看透很多事物,不過法蘭西斯的成就還是讓他感到意外,甚至有些嫉妒。
能夠成為羅馬皇帝身邊的智者,這是法蘭西斯最令人稱道的地方,不過對於奎那來說讓他羨慕的卻並不是這個,當胡斯彌爾再一次帶著倫格寫的一份新的東西給他看時,奎那意外的發現了一些即便是他看來也不禁感到未免過於離經叛道,可是仔細讀來卻又無法反駁的東西。
“上帝的聲音經由主基督而降臨世間,既然如此曾經在世間行走的,便沒有比主基督更高的,否則那便是對上帝的褻瀆,所以任何試圖以上帝的代言自居的人,都將是對上帝和主機讀的雙重褻瀆。”
奎那輕輕念著,他知道這些東西是皇帝的縮寫的,不過看著其中手稿旁邊的空處的另外一種字跡的註釋,熟悉法蘭西斯字型的奎那意外的發現,這一篇篇簡直能夠就是對教皇的地位予以最沉重打擊的文章,就是羅馬皇帝與自己那個才華橫溢的侄子一起射向梵蒂岡的利箭。
不過真正讓奎那感到震動的,卻還不只是這些,如果只是單獨這樣的**註釋和普通手稿,他甚至會懷疑那位皇帝是不是神志不清,因為他的這些東西在譏諷了否認的梵蒂岡權威的同時,也無疑徹底推翻了自己做為聖子的地位。
不過一想到之前不久剛剛頒發的那份做為《羅馬公法》附言的訓令之後,奎那就不能不承認,一旦這份手稿和那份附言甚至整個《羅馬公法》結合起來,,那麼一個呼之欲出的龐大體系已經躍然在目。
奎那曾經堅信自己的侄子有一天會比自己擁有更大的成就,不過現在他卻又有著新的看法,他覺得法蘭西斯也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傳奇,那將是在很多年之後也不會被人忘記,甚至可能會就此引發一場教會中的巨大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