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從跟隨在身邊的那些當地老兵嘴裡聽說了關於阿爾斯蘭王所擁有的財富傳說之後,他立刻小心翼翼的給那個俘虜加派了看守。
以至每當看不到他的身影時,威爾欣都不由一陣不安,同時心裡總是不住的祈禱著:“上帝保佑,那個人可別出什麼事呀。”
就這樣,威爾欣按照波希蒙德的命令帶著他那支五百人的軍隊和他的“金山”一路向西直奔凱撒利爾。
至少在那時,一想到拯救聖子的名譽和隨時能從異教徒那裡得到的大筆贖金,威爾欣還是相信自己得到了上帝眷顧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開始不妙了。
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讓他失去了自己的嚮導,在經過一條看上去並不陡峭的峽谷時,他那個熟悉當地地形的嚮導居然失足從一塊被風化得十分脆薄的岩石上滑了下去,當終於找到他時,這個倒黴嚮導的屍體已經涼了好大一陣時間。於是威爾欣就莫名其妙的迷了路。
而接著發生的一切終於讓他知道,傳說中充滿財富的聖地也有著並不令人滿意的一面。
他的軍隊遭遇到了自從他到達聖地以來第一次來自異教徒的襲擊!
與圖戈裡的隨從的戰鬥令他不禁對突厥帝國的騎兵產生了極度的蔑視,他甚至覺得那些把異教徒描述的過於可怕的人,就是一些膽小鬼和懦夫。
可是接著他第一次見識到了異教徒的可怕!
就在他的軍隊在小亞細亞的草原上摸索前進的時候,他遭遇到了一支突然出現的克尼亞騎兵。
或者那並不是一支完整的軍隊,因為按照那些老兵的說法,克尼亞人是不會隨意使用旗標的,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支打著不同旗標的軍隊。
看著那些從遠處衝來的異教徒,威爾欣虔誠的血液開始激動,儘管他能感覺到那些人顯然和那個圖戈裡的手下不同,可是對榮譽的追求和對信仰的狂熱讓他毫不猶豫的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在草原上與可怕的突厥作戰?!
這個想法讓所有聽到這個命令士兵膽戰心驚,但是一切已經無法避免,當早早看到克尼亞人旗標時就應該立刻尋找地形組成防禦陣勢的時機已經喪失!
整個隊伍,除了威爾欣和那些與他一起剛剛來到聖地,純粹是用狂熱的信仰武裝起來計程車兵之外,所有人不禁都露出絕望的眼神。
他們在進攻前相互對視,在唸起如輓歌般的祈禱詞之後,他們的心裡還不忘狠狠的詛咒那個下達這個該死的命令的騎士“快下地獄!”
然後他們絕望的排成緊密的長矛隊形,以一種決死的心態迎著那些突然出現,而且迅速衝擊過來的克尼亞人走去!
一切只在瞬間發生!!
突然衝進,或者乾脆說是因為威爾欣的隊伍是以一種鋪得過寬的緊密橫列而無法躲開,直接撞進隊形裡的克尼亞騎兵,如一股股在草原上飆起的旋風般,裹挾著鋒利的銳風颳過了威爾欣的軍隊!
當第一蓬直噴天空的血水出現在威爾欣面前時,他不禁為那些異教徒令人膽寒的衝擊大吃一驚,而隨後發生的一切卻更是讓他和他的軍隊感到莫名其妙。
除了那些因為衝在正面無法躲避,只能試圖衝破面前的橫列敵軍的克尼亞騎兵之外,那些克尼亞人居然飛快的從拙劣的排成簡單橫列的威爾欣軍隊的兩側一掠而過!
可是即使如此,那些因為過於靠近威爾欣的隊伍而隨手砍殺的克尼亞人也讓這些安條克步兵大吃苦頭。
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突然出現的法蘭克人的克尼亞騎兵,用手裡的彎刀和斬馬劍疾速掠過他們所能夠到的任何一個倒黴的法蘭克步兵,而當威爾欣帶著他那些穿戴著厚重鍊甲的騎兵終於明白過來,開始倉惶分散,向著兩側正在被急急掠過的克尼亞人蹂躪的步兵奔去時,他們看到的,只有克尼亞人的戰馬在草原上掀起的大片煙塵,和一些實在倒黴,被支起的長矛盲目戳倒在地上的異教徒。
草原依舊,甚至風中還夾帶著濃重的塵土和隱約的血腥味道。但是克尼亞人卻已經越過威爾欣如閱兵般排列在草原上的兩列步兵,從他們的兩側匆忙奔過,只剩下呆愣的威爾欣看著那些急匆匆而來,又急匆匆而去的異教徒的背影不住的出神……
威爾欣並不知道,這支軍隊正是從凱撒利爾匆忙撤退的那支圍攻部隊。
當威爾欣帶著他的軍隊到處瞎撞的時候,波希蒙德忽然襲擊錫斯城的訊息已經穿到了正在圍攻凱撒利爾的克尼亞人那裡。
雖然並不屬於相同的家族,有的也不屬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