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工具,反而更象一個由他自己為自己引來的禍根。
而讓他最為不安的,是這個人羅馬人的身份!
如果這個人是個歐洲王國的貴族,如果這個人是個歐洲十字軍的後代,或者這個人乾脆就是個窮途潦倒來東方冒險的無賴,他都不會感到如此的不安。
但是這人恰恰是個羅馬人,這就讓艾薩克感到了危機!
“我要你為我去做一件事,”看著聽到自己的話輕輕點頭的阿爾佐克,皇帝冷冷的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將軍“我要你去奇利里亞,然後……”
皇帝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時而興奮,時而憤怒的光芒讓阿爾佐克感到微顯恐懼,他很少看到皇帝這個樣子。
而上次見到他如此的激動,是在他做出決定,推翻他的前任,康尼努斯家族的最後一個皇帝安德羅尼卡一世的那個夜晚。
“去為我辦好這件事,”艾薩克二世用透著激動的聲調緊緊抓住阿爾佐克的肩膀“你要知道那個貢佈雷現在已經威脅到了你的皇帝,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對付那些威脅我的人。”
“我會做好的陛下。”阿爾佐克低頭行禮,他可以感覺到皇帝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似乎在微微顫抖,這讓他感到有些恐慌,他不明白為什麼皇帝對那個人的威脅如此看重,從他所知道的一切看來,那個人雖然的確有著令人擔憂的巨大聲望,但是在整個東羅馬帝國當中,那個人甚至還只能說是一個外人。
似乎從阿爾佐克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艾薩克二世對自己的寵臣微微搖頭:“也許你認為我是有些過於大驚小怪了是嗎?”
看到寵臣惶恐的低下頭,艾薩克發出一聲嘆息:“永遠不要小看你的敵人,更不要只被眼前的東西迷惑,記住鮑德斯,有時候置人於死地的,並不是明處強大的敵人,反而是那些被你忽視的並不在意的對手。”
“謝謝您陛下,我會記住您的話的。”阿爾佐克恭敬的深深行禮。
看著阿爾佐克離開的背影,艾薩克二世略微沉吟,隨後他向剛剛走進殿門的宦官首領下達了命令:“去請我的兄弟來,告訴他們我要和他們共進晚餐。”
皇帝說完順手拿起了身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可只翻動了一頁,他就發覺了宦官首領根本沒有移動的身影,他生氣的抬起頭,看到的是宦官首領頭上冒出的汗漬。
“我的命令需要重複嗎?”皇帝冷冷的問著。
“請您原諒我的陛下,可您說的兄弟,是……”宦官頭領感覺就要暈倒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皇帝的話。
“哦,我說的是我的兄弟阿萊克修斯和瑞恩希安,”皇帝隨口解釋著,然後他想起什麼的抬頭向剛要躬身退下的宦官繼續吩咐:“傳達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我承認瑞恩希安。安格魯斯是我父親的兒子,是安格魯斯家族的合法後裔。”
“誠如是,我的陛下……”宦官一邊後退,一邊按照帝國宮廷禮儀恭敬的回應著。
當阿爾佐克接受皇帝的任務時,他回到君士坦丁堡的訊息,已經很快的在整座城市裡流傳了起來。
對於這個皇帝的“愛妾”,君士坦丁堡人的態度只能用一個詞彙來形容,那就是“噁心”。
儘管這個人的長相曾經的確漂亮,甚至據說還因此在整個君士坦丁堡的上流社會的女性中掀起不小的風波,而且和他有著曖昧關係的女貴族頗為不少,但是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君士坦丁堡人都對他諸無好感,甚至毋寧說是惡感叢生更為貼切。
事實上,對於他和艾薩克二世之間那種人盡皆知的關係,君士坦丁堡人並不過份在意。讓他們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只是因為那種關係就登上高位的人,給帝國帶來的一次次的失敗。
從第一次失去保加利亞到最近引發的風波,君士坦丁堡人對這個人的忍耐已經快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而當人們看到他儀仗整齊的隊伍從皇宮裡出來,而不是被關押起來之後,憤怒的民眾開始慢慢隨著隊伍聚集起來。
他們跟在隊伍後面,一邊低聲咒罵著這個“保加利亞蠢貨”(這是人們為他起的綽號,而這個綽號又讓更多的人想起了那個曾經帶領帝國鐵騎征服保加利亞的巴西爾二世,這就讓民眾對那個丟掉了保加利亞的皇帝同樣更加惱火),一邊不停的議論著這個人什麼時候會丟掉性命。
因為在民眾中有一個謠言一直在流傳——鮑德斯。阿爾佐克就是艾薩克皇帝身邊的一顆災星,這個人一天不死,加諸在皇帝身上的黴運就一天不會消弭。
“他們稱呼我是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