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是微笑的笑容展示著自己的誠意,不過當看到覲見室的兩扇房門同時開啟時。他微微站直腰身,一雙透明的眼睛死死盯著從覲見室裡走出來的薩拉森公主。
皇帝和公主單獨會面的時間未免過長了。
這樣的想法在走廊裡每個人的心頭微微閃過,說起來如果不是這位公主是個純正而又虔誠的薩拉森異教徒,而且她的哥哥還是號稱基督世界的敵人的薩拉丁,人們甚至就會猜想,這兩個人究竟都在利奧廳裡幹了些什麼。
不過赫克托爾卻顯然並不在這些總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中間,然而他之所以不會這麼想,也只是因為這個白化病人自認還算了解這位皇帝的喜好。
“不用擔心大人,”赫克托爾看著同樣臉上露出一絲憂鬱的米蒂戈羅斯“如果這位公主再年輕十歲,大概我們才會為如何替皇帝收拾爛攤子,和對付薩拉丁的憤怒頭痛。”
赫克托爾過於直白的話,讓米蒂戈羅斯有些無奈,雖然皇帝風流韻事就如同他的豐功偉績一樣,已經成為了羅馬人最常提起的話題,但是在利奧廳外的走廊裡,能夠如此名目張當的議論這種話題的,也只有羅馬的監察大臣赫克托爾。
“大人們,陛下請你們進去。”
站在覲見室門口的胡斯彌爾向並肩站在一起的兩位羅馬大臣說著,不過雖然刻意掩飾,可男孩最終還是有些沉不住氣的向著赫克托爾投去了古怪的眼神。
對於胡斯彌爾因為自己和首席元老站在一起,顯露出來的奇怪神態毫不在意的赫克托爾,稍微落後半步的和米蒂戈羅斯一起走進了利奧廳。
利奧廳裡似乎又恢復了之前那種冷意,點起來的篝火併不足以讓整個碩大的宮殿顯得暖和些,整個房間依然顯得那麼清冷空曠,除了房間一邊的地面上,那副用各色彩石雕刻而成的羅馬地圖似乎已經頗具規模之外,整個房間裡依舊只有那張顯得異常碩大,散亂的放滿了各種檔案呈報的書桌,擺放在寬闊的宮殿中央。
略微感到一絲冷意的米蒂戈羅斯不由自主的攏緊了身上的袍子,他不明白為什麼皇帝日常辦公的房間總是這麼的冷,和這個房間比較起來,甚至連覲見室外面的走廊都顯得暖和的多。
看到走進來的兩個人,站在桌子前的倫格略微的向他們招手,這讓已經逐漸熟悉皇帝習慣的大臣們立刻在只是略微鞠躬之後,就走到皇帝的身邊。
“薩拉丁的使者帶來了他的條件,”倫格向面前的兩個人微微示意“他希望我們能成為他在‘地中海上的朋友’。”
當聽到倫格說出這句話時,兩位羅馬大臣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同樣的奇怪表情,他們似乎有所默契似的相互看著,一時間利奧廳裡隱約浮現著一絲詭異的氣氛。
“請原諒陛下,‘地中海上的朋友’?”赫克托爾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他相信這個時候旁邊的米蒂戈羅斯也一定和他有著相同的的感性,一想到就在剛剛不久前還給阿賽琳授予的那個“羅馬人的海上保護者”稱號時,他就不由得有一種要笑出聲來的衝動。
看著皇帝似乎同樣露出笑容的神色,米蒂戈羅斯臉上卻露出了凝重,他不知道皇帝會如何處置這件事情,可他感到陣陣擔憂。
“陛下,法蘭克人現在正在聚集力量,也許很快就會到來,而且您也知道阿賽琳,是羅馬海軍剛剛襲擊了撒丁人,如果這個時候答應薩拉丁的建議,也許就會給法蘭克人提供他們一直尋找的藉口。”
“藉口?”倫格看著米蒂戈羅斯,他在元老滿臉皺紋的臉上看到了憂慮和不安,而且他不能不承認,即便再如何的擁有野心,這個時候的米蒂戈羅斯的話都應該是出於真誠。
“你們認為法蘭克人在意的是什麼?”倫格在兩個人的臉上微微巡視,他繞過桌子坐回到椅子裡,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向坐在一旁的胡斯彌爾點頭示意“去準備一下,我要召開御前會議。”
說著,他向米蒂戈羅斯看去:“元老,我需要元老院能夠在明天晨鐘敲響的時候坐滿所有坐席,而我屆時會到元老院做出陳述。”
“陛下,希望您已經經過考慮了。”米蒂戈羅斯聲音低沉的說,自從上一次在元老院做出對瑞恩希安的裁決之後,除了做為皇帝必須參與的例行儀式,倫格再也沒有主動進入過元老院,而與此同時,特里布斯的逐漸強大卻似乎預示著元老院時代的結束的開始。
米蒂戈羅斯暗暗喘了口氣,他為自己剛剛在外面走廊裡做出的不再彈劾阿賽琳的決定感到慶幸。
如果說之前的薩拉森異教徒還可以說是羅馬的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