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比爾·伯頓的提示,沙利文有可能僱用殺手行刺殺他妻子的嫌疑人,以免讓他法庭受審。弗蘭克據此對沙利文進行了謹慎調查,這些調查進展很慢。在這些水域涉水可得小心翼翼。弗蘭克要保飯碗,要養家餬口,而像沃爾特·沙利文這類人政府裡有一大幫能夠呼風喚雨的朋友,他們會讓這位探長的工作苦不堪言。

那傢伙結束盧瑟·惠特尼生命的第二天,塞思·弗蘭克馬上調查沙利文案發時的下落。但是弗蘭克並不會臆測這位老頭兒會扣動扳機,把盧瑟·惠特尼送上黃泉不歸路。僱人謀殺終歸是一種極其惡毒的行為。或許弗蘭克理解這位億萬富翁的動機,但事實是,他擊倒的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兇手。最近這次與沙利文的交談使他疑竇叢生。

塞思·弗蘭克坐了下來,心裡不知此案何時能結,何時不會再像夢魘一樣襲擾他。

半小時之後,沙利文給當地一家他享有控股權益的電視臺打了個電話。他的要求簡單明瞭。一小時後一件包裹送到了他的家門口。電視臺的一位工作人員遞給他這個四方形的盒子,他就把她送出門,鎖上房間的門,在牆壁的某個地方按了一下控制桿。一個小型的鍵盤靜靜地滑下來,原來是一個非常複雜的視聽走帶裝置。在這面牆的後面安置了一個尖端的家庭影院系統。這一系統是克里斯婷有一天在一家雜誌上看到的,於是就買了下來。儘管她愛看從色情片到肥皂劇五花八門的錄影節目,但她並沒有充分發揮出這個龐大系統的功能。

沙利文小心翼翼地開啟錄音磁帶,放入走帶裝置。裝置的門自動關閉,磁帶開始轉動。沙利文聽了一會兒。他聽到上面的談話錄音,歷經滄桑的臉上沒有顯露絲毫表情。他希望能聽到他所期望的東西。他向探長徹頭徹尾地撒了謊。他的記憶力真是好極了,要是他的視力能抵上記憶力的一半該有多好,不然在現實面前就不會成為茫然不見的蠢人。最終有一種情感穿過他深不可測的嘴角的皺紋和那雙具有洞察力的雙眼的灰色眼白透露了出來。這情感就是憤怒,長時間以來都未體驗過的憤怒,即使對克里斯婷的死也沒這樣憤怒過。只有採取行動才能解氣,而且沙利文堅信他的憤怒爆發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勝敗在此一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可從未有失敗的嗜好。

葬禮辦得非常簡樸,除了牧師之外只有三個人到場。為了防止記者蜂擁而至,一切都是在極為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盧瑟的棺材已封上,他頭上的累累彈痕並非愛他的人想帶走的持久記憶。

上帝的這位僕從對亡者的身世和死亡的方式都絲毫不感興趣,但是儀式進行得恰當鄭重。開車到附近墓地花的時間像葬禮持續的時間一樣短。傑克和凱特是一同乘車過來的,隨他們來的是塞思·弗蘭克。他坐在教堂後排,感到侷促尷尬,不太自在。傑克和他握握手,凱特則拒絕和他打招呼。

傑克斜倚著轎車,看見凱特坐在金屬摺疊椅上,旁邊就是她父親剛剛下葬的土坑。傑克向四周看了看。這塊墓地不接納雄偉的紀念碑。很少看到有豎著的墓碑,大多數都是矮矮地埋在土裡的那一類,黑黑的一塊長方形上面寫著死者的名字、埋葬日期和離世的日子。有一些墓碑上面攜刻著“永世緬懷”,而大多數連隻字告別的話語都沒有。

傑克回頭看看凱特,看見塞思·弗蘭克朝她走去,但是隨後顯然又改變了主意,悄悄地向傑克走來。

弗蘭克摘下太陽鏡,說道:“儀式舉行得不錯。”

傑克聳聳肩。“再好,他也是死了。”傑克同樣不會原諒弗蘭克讓盧瑟·惠特尼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儘管在這個問題上他和凱特的看法迥然不同。

弗蘭克緘口不言,審視著轎車上的罩面漆,掏出一支菸,但又打消了吸菸的念頭。他把手放在口袋裡,不知呆望著什麼。

他參加了盧瑟·惠特尼的屍體解剖。子彈造成的瞬間氣穴很大。衝擊波迅速從彈道呈輻射狀發散出來,毫不誇張地說,足足有半個腦顱被爆開。這絕對令人吃驚。從警車的座位裡挖出的彈丸誰看了都會膛目,口徑足足有0。460。驗屍官告訴弗蘭克說這種子彈常用來打獵,並且射擊的是大個頭的獵物。怪不得這子彈鑽進惠特尼腦袋的終止衝力超過8000磅,相當於有人在他身上扔了一架飛機。大獵物打獵運動。弗蘭克疲憊地搖搖頭。他會把這些永遠記住的。

弗蘭克抬眼朝這塊開闊的安息地望去,那裡葬有2 多位棄世而去的亡者,徒留悲傷與懷念在世間。傑克背靠著轎車,隨著弗蘭克的目光看去。

“有什麼線索嗎?”

探長用鞋尖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