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對自己父母不好、要打官司什麼的,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我也找機會跟全族人也說明,我們要以感恩和博愛的心情去對待族裡的老人和孩子,特別是對養育了我們的老人和儘自己的努力帶來了部族延續的所有老人,要多給予關心。但是這並不是說自己就只對自己的阿爸和阿麼感恩,對於自己的伴侶的阿爸和阿麼,對於族中的其他老人也要感恩。無論他們做的貢獻多少,並且無論什麼時候,這都應該是對每個人的要求。
後來族裡也還是保留了所有雄性一到十八歲就必須離開家裡獨自生活的習慣,也同意雌性一到十八歲也可以離開家裡。無論離開家的是雄性還是雌性,一到年齡離開家,族裡就會分配一小間木屋還有一些食物,當他們為族裡或者他人勞動時,族裡或得到他們的勞動的人,要給予他們報酬,他們可以依靠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也可以依照自己的願望尋找伴侶,養育孩子,回報部落和父輩,這是他們長大之後應得和應該做的。
在以後的幾十年中,我也是贊同權利義務對等制,贊成身為父輩們應該盡力地養育自己的孩子,無論自己有多大能力、兩人的關係變得如何都首先應該考慮生下來的孩子要盡力照顧,而被照顧長大的孩子也應該同樣盡力照顧老去的阿爸阿麼們,無論自己的父輩是強大還是殘弱,無論他們年輕的時候給予了自己多少。
當然,我也贊成養育比生更重要,生可能並不是想要孩子,而如果不想要,很少有人會盡心去養育一個孩子。也贊成父輩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應該主動參與到孩子的小家庭事務中去,無論是給予還是索取,都應該儘量迴避,讓他們自由地生活。
整體來說,部落後來的做法和過去是基本一致的,只是族裡更注重養老這一環節而已。因為我相信,年紀大的人會越來越多,等私有物品越來越多,而年老的人卻沒有能力去獲取的時候,光靠族裡的收取和分配並不足以完全解決問題,也不足以讓老人和孤寡過得幸福的時候,總要有年輕人照顧他們的需要。但是老人的幸福也首先是建立在自己的努力,然後是部落的強盛,最後才是孩子的照顧身上。
然而無論何時,我卻不敢提平等,因為人生來就不可能平等的,他的家庭更強大,他的家庭更有地位,他的家庭有著更多的資源,他的家庭更加聰明,他的家庭遇到了更好地機會,他的父母更愛護孩子,他的父母把更多的時間用於賺取財富等等。每個人的家庭、成長的環境和境遇都是不同的,機會本身就不同,平等是不存在的。
特別是時代的發展來說,石器時代之後,會慢慢地走向奴隸制社會,隨著社會的發展,會慢慢的出現皇帝、貴族、平民、奴隸。那種時候心裡希求平等只會讓人更加痛苦。我也並沒有那樣高的本領能去創造一個大同世界。我不能讓世界按照我的想法前進,世界有它自身前進的軌跡。只能說,儘量地使人與人之間能互相同情和理解,儘量在漸漸變化的人心中讓大家保持著寬容和關心他人,儘量使一個個家庭溫馨。更多的,也許只是我對於家庭的願望的驅使。
每次我們去老族長家裡,他們就會很高興,偶爾我們會帶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給他們,並不是很讓人吃驚的東西,只是一點新鮮的兔肉或者是自己割的蜂蜜什麼的,每次他們其實都不肯收,不過羅雷總能讓他們收下,要不就告訴他們我們有很多,要麼就讓他們看看我們也給大祭司、族裡單身生活的幾個年長雌性和帶著孩子獨自生活的雌性以及那些殘弱的巡邏隊準備的東西,讓他們知道,我們並不只是關心他們。
更多的時候只是羅雷自己或者有時候是我陪著他兩個人也有時候是一家人,像是路過一樣去看看他們,只站在門口說兩句話就走。不過只是如此,他們也很高興。老族長甚至幾次看到我去了,都有些囁嚅著,好久才說謝謝。
我知道他心裡對於阿諾總有一份愧疚,只是事已至此,愧疚又能如何?如果我沒有代替阿諾活下來,也許他的愧疚和罪孽會更加深重。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如果沒有拋棄良心的覺悟,要他們害死一個無辜的人,他們只怕也難以平靜。
所以我會想,羅烈和阿星,他們是怎樣的活著呢?羅烈的話,不知道有意迴避,還是確實太忙,一般我見不到他。就連阿星除非重要的事,幾乎都儘量避免和我碰面。有一次,他抱著孩子在部落裡跑差點跌倒,我不過扶了他一把,他也是對我千恩萬謝,頭低的不能再低。也許對於人來說,不能拋棄自己的良心,那麼活著,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很擔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