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籽。鎖了門正要走時,村長的娘來了,說要借她家的烘烤房烘茶籽。
章氏笑著商量道:“大伯母,咱家的烤房現在給隔壁的鄧嬸子用著哩,要不等他們用完了我再叫嬸子家過來烘?”這個伯母跟大伯一個德性,但她寧可秉持“溫和”對待的心態也不願得罪他們,這種牛皮癬一旦粘上,甩都甩不掉,就算甩掉了也得掉一層皮。
村長娘聽完後笑臉立馬變黑臉,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了。
真是朵奇葩,照人瞧著那老太太格外橫的樣子,嘴角嗤笑。
待傍晚回來時,卻見鄧家奶奶將茶籽往家裡搬,章氏忙將她攔住,問道:“嬸子,你這是幹啥?這茶籽還沒烘乾哩。”
鄧家奶奶皺著老皮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也平靜無波:“沒幹就沒幹哩,人家不讓我烘難不成我還厚著臉子不成。”
章氏不解,“嬸子,看你這話說的,咱家會做這等子事麼?”
突然想起早上大伯母過來問烤房的事兒,她心裡當下猜測到了七八分,定是那大伯母說是她家要鄧家將茶籽搬出來好給她烘。這個老婦人,咋盡些叫人戳臉子的事兒,這讓她家如何做人?硬敬著她是族裡的長輩,不然非得給她一頓排場吃。
“可是我大伯母過來跟你家說的?早上她問過我咱家哩,我說等你家烘乾了再叫她家烘,這不就再一兩天的事兒麼。”
鄧家奶奶情緒這時才湧了上來,抹了抹眼睛,心酸道:“我活了大把年紀了,想著如今烘個茶籽都被人趕,還是常年交好的鄰里,你說嬸子這心裡好受麼。”
章氏將想插話的沈丘山制止住,拿過鄧家奶奶手上的半筐子茶籽,壓下心底對那老婦人的所以,安撫她道:“嬸子,咱家都是啥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咋會做這等子事哩。我大伯母慣來如此的,村裡哪個不曉得,你莫往心裡去哩。”
鄧家奶奶嘆了口氣,“也是我老糊塗了,春明娘也勸過我,唉,是我老糊塗了,老糊塗了。”
章氏見她又要傷懷起來,忙道:“嬸子,搬了多少回去,咱得快些搬過來烘著,這快乾的烘籽見了風不是白烘了這兩天麼。”
晚上,一個黑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悄悄從馬路上閃到了沈家下面的園子裡,見烘烤房的木棚子裡仍然火光耀眼,她不禁氣得跺了跺腳,兩手攏著袖子陰著臉回去了。
回到家後,她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往肚子裡灌了一大口。
沈丘田見他娘一副氣憤地模樣,忙問:“娘,你這是咋了?”
伍氏黑著臉將茶杯往桌上一摜,氣道:“咋了咋了?不就是丘山那媳婦,咱想借他家的烤房烘個茶籽都不給,你說,這算啥自家人?”
第三十三章 村長爹孃的算盤
*有親提起,說同宗配親與世不合,此處說明一下,前文已交待過族親都是隔得非常遠了,已出五服,是可以配親的。*
回到家後,她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往肚子裡灌了一大口。
沈丘田見他娘一副氣憤地模樣,忙問:“娘,你這是咋了?”
伍氏黑著臉將茶杯往桌上一摜,氣道:“咋了咋了?不就是丘山那媳婦,咱想借他家的烤房烘個茶籽都不給,你說,這算啥自家人?”
沈丘田聽了他孃的話,倒並不以為然,丘山那一家人都厚道實在,哪會這般小心眼子。倒是他娘,慣來是個啥性子,他這個做兒子的咋會不清楚?他小心地道:“娘莫不是誤會了啥?丘山和他媳婦不是那般人哩。”
伍氏身子不動,只轉過半顆頭來瞪著自個的兒子,冷聲道:“娘能誤會啥?娘以為丘山媳婦不好意思跟鄧家說,便自個跟鄧說了讓咱先烘。傍晚的時候娘就看到鄧家在挪茶籽出去,剛剛娘又去看,你猜娘看到了啥?”
突然,她撥高嗓音道:“你娘我瞧著他鄧家的茶籽還舒坦地在丘山家的烘烤房裡呢,你說說,這是哪門子的族親?哪個不是先緊著自家人才旁人的,他丘山倒好,眼裡哪有自家人,我瞧著他根本不把咱家放在眼裡。”
接著,她又“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一邊去。
沈丘田聽了這話心中很是無奈,他娘也太蠻橫了吧,但因是自個的娘,他也不好說啥,只得軟聲說道:“娘,鄧家先烘著就讓他家烘乾咱再烘唄,你說人家還沒烘乾你就讓人家挪出去,這像話麼?咱遲個一兩天也不礙事的。”
“咋不礙事哩?”在門外將他娘倆的話聽了個完全的沈全立,這會子見自個兒子幫著別人說話,他立即拄著拐